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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嫁人妇

  有些事情是经不起提的。

  比如宁溪。

  刚把那群嘴碎说宁溪冷情的下人遣走,百州府就发来了封宁溪的家信。

  不过,这封信不是报平安喜乐,而是服软,是示弱。

  里面处处哭诉孟家对她的冷漠无情乃至苛刻。

  或许是嫁人后,才面对了人生的真正不堪,以前在家中的冷落就好比小打小闹,进了孟家后,虽然婆婆是自家亲小姑,但是因为先前宁溪一招以病退婚让宁小姑对她的情谊少到可怜,还有再之前对孟少华的种种算计,让宁小姑格外不信任她,两人的关系比坚冰还要冷硬。

  求仁得仁,宁溪非要在揭榜前匆匆完婚,不管她存有怎样的私心,难免已经让宁小姑低看。时间紧迫,婚船一到州府,宁溪便匆匆完成了成婚典礼,本来是宁溪自己求来的一切,要早日完婚,但现实中,成亲礼的仓促举行,让有些环节匆匆结束,实在称不上完美,与宁溪一路上心里越来越高的预期相比,相差甚大。

  同时也让一旁观礼的孟家其他亲戚浮想联翩,对比着孟家原配大少爷的成亲礼,孟少华因为时间不充足婚礼隆重程度明显差上那么一截,这就让宁小姑非常不满意了。而最重要的是,宁溪一嫁进来,孟少华的案首就丢了,还恰好被顾裕安得去。这让宁小姑联想到那次在清心寺的算命之事,心里嘀咕着,宁清仪的命格好啊,整一个旺夫命格,反而宁溪不知道是不是什么衰货,把好好一个案首都给衰没了。

  府试在即,孟少华要准备下场,宁溪新婚也大多独守空房,还要被亲姑姑立规矩,受尽磋磨,跟她期盼的美好生活天差地别,而少华因为不懂宅中阴私,不知道自家娘子和母亲表面和和睦睦实际上暗地已经斗了起来,也就不能及时调解,尽管作为丈夫表现得温柔呵护,但却总是无法真正地理解她,让她倍感疲惫。

  “哎,你姐姐就是心气高,心胸窄,还非得装作大度和善的模样,将来的日子有的是她磨了。”宁母口吻有些冷漠,好像在谈论一个陌生人。

  本来嘛,宁清仪也看了那封信的内容,对方倒是很会审时度势,此时俯小低头。但是难免语气上表露的特别理所当然,好像家人无论怎么伤害了,都能得到原谅似的。

  “阿宜,你要切记,往后成了亲,婆媳之间,万事不能只争口气,要懂得适度退让,但也不可退让太过。行事宽和些,到哪都能占着理,只要你占着理,不用像宁溪这般什么都挪到暗地里打机锋,你大可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无论结果如何,至少自身也赚得一个磊落。当日顾家的人来提亲,我见过你那未来婆婆,是个纯正的老实人,但是有时候老实人有好也有不好,过于老实的人或许还会理直气壮地用一些大道理桎梏你,或者你与她起了争执,大家第一感觉认为老实的那一方是对的……总之,这其中的分寸你一定要把握好。”宁母有所感触地多念叨了几句,又拍了拍宁清仪的手,“事情别憋在心里,哪里觉得不对了,就回宁府与我说,娘亲会慢慢教你。”

  “娘亲~”宁清仪吸了吸鼻子,眼眶里冒起热泪。

  对生活的智慧,宁母只会多不会少。大家族宅子里的庶女出身,自小不得不察言观色,后下嫁于商户,心态变得十分平和,又有足够阅历。其实宁母向来嘴硬心软,如果宁溪没有和她闹得那么僵,一次次伤了宁母的心,宁母心软之下,大概会在宁溪出嫁前说出一番做妻子和儿媳的道理,也会在宁溪寄来这封信后做出娘家应有的表态。

  而如今,宁母也不过借宁溪的艰难来启发宁清仪,至于之后要怎么为宁溪做主,却什么都没有提,好像是忘记了一样。

  ……

  尺早县考中的生员要继续下场府试的,只有一半,一个家乡来的生员商量好结伴而行去往百州府。

  出发前,宁父特意嘱咐顾三郎,到了州府,可暂住孟家。

  他的潜在意思无非是,孟家毕竟在百州府扎根许久,能够轻易打听到许多科考上的紧密事,比如此次科考的主考官是谁,考卷风格是偏经义还是策问等等。顾三郎上了州府,到了孟家的地盘,借着未来连襟关系,避免人生地不熟,浪费诸多时间与精力于不必要的事情上面。

  顾三郎对此应是,他不是清高到不沾人情世故之人,对准岳父的用心没有推却。

  早先在清心寺,孟少华对顾裕安的感官良好,都是年少有才之人,漫谈间自有默契,但随着乡试揭榜首之名,宁小姑一直在孟少华耳边提起案首之事,孟家打听到消息,说那乡试主考官恰巧也是出生贫农,说不得是因此才偏颇顾裕安,将案首之名给了对方,要知道,墨义、帖经此类考题一般读死书的人都能答对,但策问之类,就单凭评考人个人喜好。

  听的多了,孟少华难免也生出同样的想法,认为顾裕安赢他一次,或许是幸运而已。意气风华的孟少华,自认不能忍受这种有失公允的事情发生在科举大事上。

  因为心里的芥蒂,自从顾裕安来了孟府,孟少华就甚少见他。

  顾裕安倒是心态稳定,像是无知无觉,一直安心待在孟家给他准备的客房内,对孟家富贵并不惊讶,也并不留恋打听,一门心思仿佛都放在了科举上。

  见对方如此正经用功的模样,孟少华没由来心虚起来,他表露的态度到底太过刻意,这看起来,好似成了他小家子气,旁人见了,或许还以为他是因为对方截胡了自己的案首,而心生不忿。

  他自觉是光风霁月的皎皎君子,这样的揣测对孟少华来说,比直说他才华不如孟少华还要难受。

  接着,便以交流科举之事的由头,当天就去见了顾裕安。

  “三郎。”

  “孟兄。”

  双方相对拱手,眼神都很平静。

  “三郎客气,以后你便是我的妹夫。说来,我与阿宜也是一块长大,你别看阿宜总是爱摆着清冷的模样,其实她的性子活泼,有时还小孩心性,还望三郎你以后多加爱护阿宜。对了,这阵子忙于策论之学,竟也忘了来恭喜三郎得了乡试案首,也望三郎你海涵。”

  顾裕安眼眸微眯,神色不明地看了孟少华一眼。

  对方说起阿宜的那股亲昵劲儿,就算知道孟少华对阿宜无意,心中也微感不适,他不是后知后觉之人,当即明白他这是有些吃味了。

  顾裕安剑眉微扬,对着这位阿宜的“青梅竹马”轻笑了声,对这温雅的世家公子做派仿佛接受良好。

  一个被权贵打压的年轻人,孑然一身还能另辟蹊径让人传出才华不俗的名声,从而有了宁大海的注意,朋友五湖四海皆交往,甚至得到众人交口称赞,农家子出身要娶与京城沾亲带故的千金小姐,还能让人觉得他是吃亏的那一方,无论从哪一点来看,顾裕安的心思手段就比孟家堪比温室里栽培的孟少华要成熟深沉的多。

  轻而易举的,顾裕安就将孟少华的那点失去案首之位的委屈化解于无形之中,甚至对方无意识间话头都被对方带着走,不知不觉间唤起宁清仪二表妹,而不再是阿宜。

  等孟少华离开时,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完全忘记他来这的初衷是客套一下而已,心里重新将顾三郎当成了一见如故的知己好友,共同进步的友好同科。

  然而,这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场面只维持了一天。

  直到第二天,孟少华意外撞见他的安安从花园里掩面而泣,跌跌撞撞小跑了出来,待他正要追去时,竟发现花园里面还站着一个人,还是一个男子。

  瞧那人侧脸轮廓,不是顾三郎还能是谁?

  孟少华眼神倏地一暗,这样的场景,让脑海中早已渐渐忘却的一段话重新涌现。

  在离开迟早县的那天晚上,面临人生中的娶妻大喜,孟少华难免激动,他在婚船上,是想去看望安安,去倾诉他好不容易将安安娶到的欣喜难耐之情,然而宁溪身边那个大丫鬟的话就像一支磨得尖利的箭矢猛地将他那片热忱之心戳了个穿透,露出个透心凉的大窟窿。

  宁溪和顾裕安?二人在他不清楚的时候究竟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丫鬟要说宁溪应该嫁给顾裕安?二人已经情谊深刻到要婚嫁的地步了吗?难道是他枉做小人,拆散了这对有情人吗?

  可笑他还以为,是他遭人算计有了不明不白的外室,才让安安误会了他的一片痴心,才让安安不愿意嫁给他。

  然而现在回过头去再看好似早有苗头,比如说,他这趟去宁府时,安安态度大变,而顾三郎那段时间就在宁府做客过几次,又比如,在清心寺,三人一处说话时安安格外沉默寡言,好似是羞涩欲语还休……

  孟少华被脑海中的所谓真相瞬间击垮,不由狼狈地倒退了几步,连上前质问顾三郎的勇气都没有。

  他怕问到一个他不想知道的答案。那就是,安安不想嫁给他,是由于眼前园中此人?

  安安早就移情别恋,生出过对旁人的情愫,否则那个丫鬟怎么会谈论起安安和顾裕安?这两个明明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而且,孟少华不是傻子,宁溪嫁给他这么多天,整日郁郁寡欢,一点都不像未出阁时温婉大方的宁溪,不就是因为所嫁之人非她心中所爱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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