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殿内，玄衣男子开口唤来一个名为青玄的随身侍从。
对方穿着银色甲胄，并不笨重，更像是天蚕丝制成的战衣，和帝国的普通士兵有肉眼可见的区别。
“不介意测试一下吧？”玄衣男子温和地问。
“测试？”沈然不是很明白。但对方的语气和态度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
“测试一下兼容。”
玄衣男子微笑道，“地球对这方面的研究看来有待加强。”
“戴上。”
银色甲胄下响起轻盈的女声。
那个名为青玄的侍卫给了沈然一个头戴式的眼罩。
沈然戴上过后，就听见那女声继续道，“接下来保持睁眼，准备好了就按一下这里的按钮。”
一只冰凉的手抓起沈然的手掌，摁在了眼罩右下角的一个凸起按钮上。
旁边，玄衣男子后退几步，跟元谋站在了一块。
“怎么之前不告诉我？”玄衣男子问的是沈然嫁接了古霍的【虚化种】一事。
元谋不言苟笑的面皮扯动，“臣也是刚刚才得知。行动六组的宋婉当时递上来的报告并不完全，臣本来是打算沈然来了后，再亲自了解一遍详细经过的。”
“不光杀了那个古霍，还嫁接了他的种子...倒是个意外之喜了？”
“算是吧，臣也十分意外。”
“哈哈哈。”
新人类帝国的伟大领袖，帝皇爽朗一笑。
旁边，任谁都看得出来，那位帝国中央缉事司的大卿，元谋的心情同样不错。
“不过，我记得那枚种子的级别不低。”
帝皇又说道，“当年接种的实验都失败了几十次，一般的宿主无法承载。现在他嫁接了第二枚副种，还是担心出现意外。这点你可不要马虎。”
闻言，元谋重新变得刻板严肃的脸庞，“陛下说的是。”
另一边。
沈然也搞不懂突然给自己戴个眼罩，是测试个什么。
呼吸几次，准备好了过后，沈然就摁下了这个科技眼罩的开关。
霎然间，原本黑漆漆的眼罩内部空间出现了光亮。
原来是和vr眼镜差不多的玩意儿。
内置屏幕播放出了一副画面，是天苍苍地茫茫的大草原。
可还不等沈然看清，另一幅蓝的发黑的海洋底部画面就将其取代。
草原、大海、高山、云层的流动、火山的爆发、鬣狗啃咬着腐烂的动物尸体、嫩绿色的芽苗从泥土里生长出来、数字628...
成百上千幅画面，以0.1秒的间隔快速播放。
沈然第一次因为脑力过强而感到难受。
因为他能清晰地捕捉到每0.1秒、每副画面中的信息，可大脑还是很难处理如此快速的信息洪流。
正当沈然想要“摆烂”的时候，旁边又响起那道女声，“就算感到难受也要记住那些一闪而过的数字。”
“我可以开启心流吗？”沈然又被分心。
“心流？”
那个名为青玄的女侍卫明显惊讶，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帝皇与元大人。
帝皇倒是知道这一信息，满意地点头，“不可以。”
“不可以。”
女侍卫回道。
一秒有十副画面，还有数字隐藏在其中，沈然觉得要是个普通人都该癫痫发作了。
这些画面中应该也暗含了某种暗示。自己莫名其妙变得燥热，像是有一条条热水开始流经四肢百骸。
沈然的脚掌不由自主地挪动半步。
后方，玄衣男子收起交谈，看着沈然的眼神渐渐认真。
“陛下，差不多了吧？”
元谋同样聚精会神地观看，
道，“已经过了20秒，无论是【天煞种】还是【虚化种】都没有出现明显异变。”
玄衣男子摆手，“再等等。”
......
靠！
靠靠！
沈然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只感觉越往后，不能说是疼痛，而是自己脑子里就像是有什么要钻出来。
仿佛是在重压之下，脑子里隐藏的什么渴望要出来，接管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灵魂，所有一切。
沈然当然是要压制这股冲动。
除此之外，自己胸口处也有了一通瘙痒，
浑似有条蛇盘踞在自己的心脏，如今正在蠕动。
“不行了！”
突然，沈然闭上双眼，结束这一测验。
他一把摘掉戴在头上的眼罩，
然后才惊觉，自身体温高的吓人，星能不知什么时候都沸腾了。
旁边，那个名为青玄的女侍卫，用一种略带小心，又有些惊异地看着面前这个联邦青年。
“23、7、18、628、5......”沈然一边揉眉心，一边念出自己刚才记住的那些数字。
“要是开启心流，那应该会好很多。”沈然又自语。
话刚说完，沈然陡地一僵。
他的身体像是死了好几天的尸体那么硬，可后颈又竖起一根根汗毛。
“放轻松。”
身后响起那位帝皇富含磁性的声音，“别紧张，不要动...”
他不知何时到了沈然后背。
一只手撑着沈然的背，另一只手则在沈然胸膛处游来游去。
“我...我...卧槽卧槽卧槽！”沈然瞪大眼珠子，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
身体一点都不敢动，就任凭对方这样“摸”着自己。
低头，
就看见对方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胸口上。
后方，元谋眼中闪过一丝诧色，“陛下这么上心？”
“陛下，我是卖艺不卖身的。”沈然有点想哭。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反抗。
来到帝国不就是羊入虎口吗，可揉碎了自己的过去，现在还要揉碎自己的男人尊严吗？
可是，自己走到这一步，“卖”的还少了吗？
想到背后的种种，沈然又闭上眼睛，跃跃欲试地想跨出这一步......
“噗唔——”突然，念头中断，一股劲力被打入沈然胸口，他差点没吐出一口水。
接着，沈然屁股又中了一踹，踉跄向前好几步。
“听见了没有。”
玄衣男子瞥向元谋，淡淡地说，“你的人，只卖艺不卖身。”
“卖！卖！都可以卖！”
沈然厚着脸皮，赶紧道，“我刚才那不是欲擒故纵，是想和陛下你推我就...没想到...”
唰！
话音未落，那个名为青玄的女侍卫投来杀人的眼神。
玄衣男子也一怔。
元谋同样觉得夸张。
也不知他们心情是如何，玄衣男子的声音偏冷了点，“嫁接的【虚化种】没有太大问题，并未破坏体内经脉。”
忽然，又补充一句，“情况很特殊。毕竟是刚挖出来的种子，就接种成功...后续还需要继续研究。”
此言一出，元谋立马向沈然投去心疼的目光。
后续？研究？
沈然发了个抖，
怎么听怎么感觉像是要拿自己当小白鼠。
他赶紧又转移话题，“陛下你刚才真是在检查我的身体情况？我的天，煌煌天恩，小子一时激动得无以言表，乱了分寸...话说，陛下你怎么知道【虚化种】在我的胸口位置？”
“看得。”
元谋没好气地开口。
“看得？”
“就是用眼睛看...”元谋向玄衣男子拱手，“陛下的天眼，能看穿你我体内的能量流动以及脉络。”
沈然微呆。
透视眼是吧！
肉眼就能看见自己的肌肉排列、血管走向？
“是很可怕。”脑海中，狄罗的声音响起，“这个生灵，比你的三叔还要强上一个档次。
我当初碰到你三叔，至少可以感受出他的厉害之处...可眼前这个家伙，深藏不露。”
“要不怎么能是新人类帝国的领袖呢，人家都活了三百多年...”沈然在心中回道。
“嫁接种子，你一共用了多长时间？”
接下来，玄衣男子详细聊起了这一方面。
沈然详细托出。说到自己冒险引雷，以被劈个半死不活的状态，去赌涅槃的时候，对方认可地点点头，称这确实是一种办法，不过失败的远多余成功的。
“还是有些独特。”
玄衣男子凝视沈然片刻后，
忽然开口，“刚才你坚持了53秒，大多数进化者只有不到你一半的成绩。”
“什么？”沈然感觉自己最好要装傻。
话说刚才那个测试，似乎是针对种子的一种考验。
如果继续下去，会怎样？
“和你三叔沈修竹一样，具有非凡的潜力。沈然你更适合在我帝国，与我等一起研究种子，以及我们大家未来的前路。”
玄衣男子又说道。
这话，沈然怎可能听不出潜台词？
还不等他思考着如何回答，下一秒，玄衣男子就道，“青玄。”
“在。”
那个全身被银色战衣笼罩的女侍卫站出来。
“去给他弄那个。”玄衣男子招招手。
那个女侍卫带沈然离开。
离开前，沈然回头看和帝皇单独留在殿内的元谋，元谋只给了一个示意安全的眼神。
待到沈然离开后，庄严神圣的大殿内。
身着玄衣常服的帝皇，缓缓道，“宿主如何适配种子，一直以来都是个玄之又玄的神秘领域。尤其越是高等的种子，就越是‘挑剔’。”
旁边，元谋站立着。
他心里已经知道了一点......
沈然成功嫁接第二枚副种，
而且还是那个异族天骄的堪称顶级的【虚化种】，这件事太出乎人意料了。
安静得落针可闻的环境中，帝皇在度步，背着双手，似在思考着什么，
忽然驻足，
道，“此子值得深入挖掘。他的潜力或许还要在沈修竹之上。”
“用于对联邦的计划，不免有些‘大材小用’，埋没了更大的潜能。”
闻言，
元谋意动，问，“陛下的意思是...？”
......
深夜。
沈然跟着那个女侍卫走入一间厢房。
刚一关上门，对方就让沈然趴到床上。沈然嘴里嘀咕，接着就听见她不带感情色彩的声音，
“把衣服脱了。”
【作者题外话】：等下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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