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帝国千千百百座城市相比，帝国的中央，栖凤城似乎只是一座标准化的城市。
它的外表没有什么好描述的，甚至让很多来这里旅游的民众都会误以为名大过实。
只有抬头，
才能窥见这座城市上空，部署在宇宙中的一座又一座太空堡垒。
又或者说深埋在地底下的超大型磁悬浮飞行器，在危难时刻可以载着这座城市飞行。
......
但那一天是不会到来的。
......
天宫，如神话故事里的巴别塔，一座白色尖塔。
“小子，看。”沈然跟随青玄，跨过巨大的殿门，首当其冲看见的是一个纯白的石雕。
石雕是在入门的一根石柱上，凸出来的部分，像是在武夷山峭峰深壑生长出来的一株古树，有着直观的生命力。
“小子？”沈然在心中翘音。
“瞧我这笨嘴，沈爷...嘿嘿...沈爷爷。”狄罗改口。它是‘恶魔’，并没有礼义廉耻一说。
沈然也犯不着和这种玩意儿斗气。
就像他分不清自己对伽罗到底是一种什么态度一样。
“凤凰？有些不对。”沈然的注意力落在那个石雕上。
纯白石雕是一只展翅欲飞的神鸟，翎羽奇长，头颅神武，威风凛凛。
突然，沈然瞳孔中的炽天使之环亮光。
那只神鸟似是活了过来，石头雕的圆瞳变得炽热，让自己生出刺痛，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扑面而来...沈然下意识地往后一退。
“别乱看。”青玄拽了一下沈然。
沈然收眸，然后一切可怕的感觉都消失了。
那只神鸟还是一动不动的死物。
“哼。”沈然若隐若无听见了青玄的冷哼。
他没有在意对方的态度，“这个是...超凡生物？”
“反应倒是快。”
青玄没有故弄玄虚的卖弄，“你以为栖凤城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凤凰？”沈然与青玄走过这个区域，又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如出一辙的神鸟石雕。
“是玄鸟。”
青玄刷卡，打开了一条名为‘储奇门’的电梯。
沈然眯眼。
天宫自成一界，如同一个立体的紫禁城，内部又根据高度参差分为三十三重天。
据说即使是当朝太宰，工作三十多年的赵太岳都不了解每一重天的具体详细。
而作为白色高塔的天宫，共有十七架电梯。九架电梯是往上的，八架电梯是往下的，俗称“九开八闭”。
别看自己现在进出的自由，那是因为青玄是类似御林军高层将领一类的人物，并且还有帝皇赐的手谕。
“你们的胆子真大。”
巨大的电梯空间中，沈然和青玄两个人站立着，彼此只差了一个身位。
沈然话比较密，“安排异界生灵进入现实世界，这是十分冒险的事，一旦...”
“地球联邦没有？”
青玄本不想和沈然搭话的。
“不知道。”
沈然想了想，“可能也有吧。只是我没接触到。”
“那你不是在搞笑吗？”青玄道，“知道玄鸟的来历吗，那是陛下在三百多年前就结下契约的一个异界神灵，已经庇护天宫长达300年的安宁，怎么可能让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沈然从其中听出了巨大的骄傲，如数家珍。
只差没有来上一句“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玄鸟这个命名本来也是故意沾染一点神话色彩。
“那个秦姓男子，他不是无神主义者的吗？”沈然心想。自己在寺庙大殿刚见着对方时，帝皇在和那个主持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结果又是“天宫”，又是“玄鸟”，就挺矛盾的。
“地球联邦是不是有个昆仑台？”
忽然，青玄问道。
“不知道。”沈然答道，“听是听过，就和小说一样，但也不放在心上，真当自己是仙人了，哪儿有什么墟昆仑嘛。”
“你不是周虚清的徒弟吗？”青玄道。
“你对我了解的还挺多的。”
“周虚清难道没进昆仑台吗？”
“......”
沈然没回话。
简短的交流，沈然逐渐好奇起了这个青玄的真实身份，帝皇居然就只让对方一人带自己进天宫。
“叮咚”
电梯抵达了一个楼层。
......
随着大门打开，映入眼帘的又是一尊玄鸟石雕。如同监视器一样，分布在天宫的各处。
前方是一条宽敞的大道，两侧墙壁和城墙一样，涂了朱红色。
并没有守卫。
“这一楼层就是你接下来的居所，没有什么禁制，你可以自由活动。”青玄说道。
沈然目中充满了好奇。
天宫实在是大的离谱，这么一层楼，空间都和一个小型城镇似的。
“真的自由活动？”沈然问，“陛下呢？”
“陛下日理万机，怎么可能时时刻刻都与你在一起？”青玄说道。
“只是好奇就这样把我丢到这地方...”
沈然话还没说完，
青玄就打断道，“陛下让你来的目的，是后面会要你配合进行一些测试，这也是你进步的机会。无论是帝国，还是你的故乡联邦，宇宙并不平静，你不抓紧时间提高进化阶段，是想什么？”
“青玄大人说的是啊~”
沈然心不在焉。
“我要去向陛下汇报了，你记住别尝试坐电梯就行。”青玄交代。
沈然只耸了耸肩。
除非说以蛮力尝试破坏，否则自己啥都没有，根本用不了电梯，无法离开这一楼层。
青玄离开后，沈然便在这一楼层闲逛了起来。
“也不知道那个帝皇搞这么一个楼层是什么想法...居然连购物超市都有，还是免费的。”
沈然走进一个自助超市中，拿了瓶啤酒，大拇指按开，然后喝了几口。
逛了有二十来分钟，途中，沈然连一个护卫，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难不成是把自己丢到一个专门的楼层，当囚禁豢养的金丝雀？
正在这时，沈然忽然听见前边一个院落中传出说话声。
“嗯？”沈然寻着声源。
一个不大的居住院落里，门是关着的，但门上却有一个洞。
沈然把眼睛凑过去。
院子里有一个约莫四、五岁小男孩和一条哈士奇。
那个小男孩蹲在台阶上，一只手撑着下巴，作忧伤状。
半响，喟然一叹，用稚嫩的童音说出老气横秋的话，“老夫上午又梦到了以前在艾摩拉大陆大杀四方的日子，梦里江山依旧、还有老夫的红颜美人，明明清晰可见，醒来却是泪湿了一地......”
沈然一愣。
“小屁孩又开始分不清了。你那是梦遗了一地，自己还不收拾。”
那条哈士奇站起，冲门外的沈然叫道，“新来的，别鬼鬼祟祟的了，进来给本大爷铲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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