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红光，意味着平衡殿内最高等级的警戒。
十九位平衡使，在短时间内都汇聚在一一堂，每一个人脸上都挂着一抹惶然之色，如果没有记错，这种等级的警戒已经长达二十万年不曾出现过。
“殿主，到底发生了什么，需要召集我们十九位平衡使？”一名平衡使开口问道。
堂上，一位身穿紫衣，头戴绿冠的中年人面色冷峻，他瞥了一眼那位平衡使，方才缓缓开口道：“下界空间，被盗走三千里长宽。”
听到殿主的话，在场所有平衡使面色猛的大变。
三千里长宽，不过是世俗世界中一个国度大小，别说对于整个下界，就是对于十方天地中的一域而言，都是可忽略掉的损失。
可空间被盗走，意味着有人开始修炼自我一界！
平衡殿，维系一切平衡，而修炼自我一界，是以极端的手段打破平衡，这是在硬生生打每一位平衡使的脸！
“殿主，界心都已经绝种了，极境也难以修炼，为何还有人能修自我一界？”一名平衡使不解问道。
平衡殿殿主摇摇头，“我不清楚他们是如何做到的，现在将你们心中怀疑的对象全部报上来，一个一个排查，其中前十个嫌疑最大的对象，我亲自下去查！”
听到殿主的话，关砚显得有些紧张，她将一只手背负在身后，指尖泛着淡淡的光芒，这光芒中所蕴藏的正是宁凡的位置。
平衡使只能感应到破坏平衡之人的位置，如果不是宁凡闯入南虹古域，她都不知道墨尘居然还好端端的活着。
那宁凡既然破了十五重天，墨尘必定会帮他晋升新界境，丢失的三千里长宽的空间，极有可能是那小子的杰作！
不，百分百就是！
在最初锁定宁凡的位置后，关砚就默默观察他很多次，发生在这家伙身上的奇怪事情不要太多了，此人崛起的速度完全超出想象。
背后，必然有因果在影响着。
不过关砚身为平衡使，只要宁凡不做过分的事情，她是不会干预的，何况南天宇这么大，她需要顾及的对象也不少，倒也不至于处处留意宁凡。
现在关砚心中很矛盾，毕竟殿主已经知道有人冲破十四重天，他一定会询问到此事，自己该不该和盘托出呢？
若是主动道出，可能还能将功赎罪，她还能继续担任平衡使，若是被其逼问而出……
“中天宇，十九人破极境，其中三人破十二重天……”
“西天宇，八人，其中有一人曾尝试悟天理，自修丹田为体内世界，因为修为太低而作罢……”
“东天宇，十二人……”
“……”
一位位平衡使，各自将可能性的猜测不断报出。
殿主一言不发，只是在堂上默默听着。
最后，只剩下关砚一人。
“关砚？”殿主忽然叫了一声。
“在！”关砚连忙回答。
“南天宇如何？不是有人曾破十四重天，那位存在，你如何处理了？”殿主问道。
“十四重天！”
“这年头，居然还有能力抗天道规则，晋升到十四重天？”
“怎么做到的？整个下界，恐怕都没有这等存在吧？”
在场的平衡使顿时纷纷议论起来。
十四重天的存在，已经有资格修炼自我一界，这人的嫌疑的确是最大的。
“殿主，此人……我干预后，他已冲破释法境巅峰，成就法相境，”关砚说道。
“是吗？他的位置在哪里？我想亲自观察一番，”殿主盯着关砚说道。
关砚低着头，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墨尘当年那张清秀英俊的脸。
中古那个年代，人族天才无数，可墨尘还是在众多妖孽天才中迅速崛起，成为人族中一颗耀眼的新星，若不是遭遇翻天之战，墨尘恐怕是人族顶天立地的那几位存在。
如果像墨尘所说……
那位叫宁凡的青年，恐怕是人族的希望。
自己这一交，这个希望恐怕就要被彻底断送掉。
或许……
人族逃不掉永世为奴的命运，可这不意味着，人类就此躺平，不去努力……
可若是不交，殿主又怎会善罢甘休？
“关砚？”
“关砚！”
平衡殿殿主冷冷呵斥道。
关砚回过神来，原本有些紧张的她，脸上忽然多了一抹笑容，她说道：“殿主，不好意思，那人的位置我弄丢了……”
说话的同时，她手指轻轻一捏。
指尖光点，瞬间破碎。
平衡殿殿主看到关砚身后散发出的碎光，脸色猛的一沉，怒道：“关砚，你在干什么？”
“位置，弄丢了啊，殿主，”关砚眼中露出笑容。
“放肆！”
平衡殿殿主猛然的一抬手。
砰！
恐怖的力量，在关砚胸口猛的炸开，她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顺着光滑的玉石地面滑行数丈，狠狠撞在门槛上方才停下。
鲜血，顺着她的头部汩汩流淌而出。
十八位平衡使，脸上皆流露出冷冽之色。
“关砚，我们身为平衡使，就有平衡使的职责……”
“你难道不清楚，第二次翻天之战后，任何挣扎都毫无意义吗？”
“一个打破平衡的异数而已，你不会真的指望那人有什么本事吧？”
众多平衡使纷纷指责道。
关砚脸上却流露出洒脱的笑容，“很多事情，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毕竟我也觉得这一成不变，无限延续的世界实在是太无聊了，更可恶的是，我们还是维护这种稳定的帮手……”
“咔！”
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关砚的脖子，将她从地上缓缓抬起。
平衡殿殿主漫步而来，脸色阴沉到极致，“我平衡殿有监察下界之职，你知不知道，丢掉这点空间，会为平衡殿招致什么？”
“我不知道……咳咳咳，我只知道，我，还有你，还有在场诸位，都是……人！”关砚艰难的从口中发出声音。
当听到“人”这个字时，几位平衡使缓缓低下头去。
在拥有恒久的寿元后，他们几乎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只记得自己身为平衡使，不断干预下界那些躁动的存在。
平衡殿殿主眼皮不断跳动着，片刻后，他森然说道：“将关砚锁起来，南天宇由陆涛接管，严查南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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