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七羊也没有多问什么。
她看起来十分紧张的样子。
七羊一直盯着前面的商务车。
不过张晓生的这辆商务车，并没有进城，反而是往城外走。
我心说该不会真的是要跑路了吧？
可是按照张晓生的做事风格……
他会这么容易跑路么？
这怎么也不太符合常理啊……
很快车子已经驶出了城区。
我嘱咐七羊适当拉远一些距离。
因为郊区的路上，车子已经很少了。
七羊继续这么跟着，很容易就被发现了。
“你说……我现在真的不能联系其他人么？”我问七羊。
七羊“嗯”了一声，扭头看向我：“怎么了？你想联系什么人？你要通知你手底下的人……现在小麻子已经死了是么？这个应该不用你通知了……小麻子的身份地位，在昆明这边很不简单，小麻子一死……只怕过不了今晚，你手底下那些乐天帮的人全部都知道了！不，我估计整个道上的人都知道了！”
我只是点了点头。
心中在暗暗叹气。
我想询问的并不是乐天帮的人。
这个时候我十分迫切想给赵嫣然打个电话。
我估计就算真的给赵嫣然打了电话，我也不忍心告诉赵嫣然……赵宇航的死讯。
但不知为何，就是忍不住想打。
我总觉得今晚的这两起命案发生的很突然，很蹊跷。
这明显就是被人给设计好的。
但是……
操控者真的是张晓生么？
还是有别的什么人在背后作妖？
这两起命案是同一个幕后者所指示的么？
还是说……不同的幕后者，选择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动手，正好让两起命案撞到了一起？
现在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一个谜。
车子行驶的路线越来越偏。
到后面都基本上看不到对路有车子跟我们错车了。
于是我嘱咐七羊再把车子的速度降低。
七羊对我吐槽道：“你没发现前面这辆车子开得很快么？要是速度再慢一点的话，就要跟丢了……”
我忍不住白了七羊一眼：“就算跟丢了也比被发现要好啊……”
但七羊还是放慢了速度。
七羊突然扭过头对我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小屁孩，你要记住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不管遇到了什么情况，你一定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暴露你的身份……我听我父亲说了，这个局中充满了很多不确定的因素，牵一发而动全身……”
“你们没收了我的手机，改变了我的样貌和声音……你觉得我暴露身份有用么？”
我没好气地对七羊说道。
听七羊再次这么叮嘱。
我好像也理解了，为什么要强行改变我的样貌和声音。
尤其是给我做声带手术这一点，这是为了进一步加强我不能暴露身份的这个点。
冷狱长也给我再三嘱咐过。
现在七羊这么一说……
我总有种感觉。
很可能峰叔和狐狸这一次一较高下的地点就在这云南。
更有可能……
峰叔和狐狸之间的矛盾，很可能渗透到了很大的圈子里。
可能涉及到乐天帮的人……
可能涉及到了我身边的人。
而我……
又恰好是峰叔和狐狸矛盾爆发的一个直接导火索。
是以峰叔要想尽一切办法隐藏我。
正当我这么思考的时候，车子已经行驶到了一处山坳了。
七羊这个时候也停下了车子。
七羊快速熄火，沉声对我道：“他们好像已经把车子停好了……而且都已经下车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我朝着周围扫视了一眼。
到处都是黑灯瞎火的。
七羊把车灯熄灭了之后，什么都看不见。
“下车吗？”
七羊有些紧张地问我。
我犹豫了起来。
我心说……
如果我还是用之前那张脸，之前的身份来跟踪的话。
哪怕是被张晓生给发现了。
那也没什么。
可现在……
要是被张晓生发现了。
张晓生想对我们发难，我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这样一来事情就会很难办。
我犹豫再三，还是对七羊道：“把车子藏好……停到隐蔽的地方！”
七羊又一次启动了车子。
好不容易找了一块比较茂密的丛林把车子停在里面。
于是我跟七羊下车，徒步朝前面走。
我问七羊：“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七羊道：“石林水库……从这个山坳穿过去就是石林水库……之前这里发现过一具浮尸，我跟凌警官来过这里！”
我们时刻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在七羊的带领下，摸黑往前走了一段路。
果然在一处空旷的地方看到了张晓生的商务车。
只不过……
在张晓生的商务车旁边还停着一辆车！
我低声对七羊道：“你打开手电筒看一眼，是不是那辆宝马车？”
很快，七羊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
手电筒一打开，七羊惊呼道：“还真的是啊……”
“你在大呼小叫的干什么？生怕别人发现不了我们吗？”我忍不住在七羊的后背拍了一下。
七羊紧张地道：“你怎么知道是这辆宝马车？我们两个人来……会不会有危险啊？要不要现在给凌警官打个电话，让凌警官过来接应我们？”
“不用，去外面看看……”
我和七羊变得更加谨慎起来。
穿过了这块空地。
突然看到前方的地势变得开阔起来。
我看到就在下方，有好几道手电筒的光亮。
透过手电筒的光亮可以辨认一帮人是站在水边的。
他们距离这个位置并不是很远，只有不到十米的样子。
我果然看到了张晓生……
还有阿伟和那个狙击男！
此时张晓生正面带笑容跟两人交谈着。
这一下我更加确定，赵宇航的死……
跟张晓生有关！
而且看样子……
居然还是张晓生在幕后主使！
可是为什么啊？
如果杀小麻子是投名状的话……
那赵宇航呢？
就算赵宇航想对张晓生动手。
可以赵宇航的段位，根本对张晓生构不成威胁啊……
还有，张晓生动手的地点太张扬了，很容易被人盯上，十分不适合啊！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
突然我听七羊道：“又有车来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心说这次又是什么人来了？
七羊拉着我，赶紧躲到了这空地附近的草丛里。
果然，不多时我看到了小路上有一道车灯大老远照射过来。
一辆车慢悠悠地行驶到空地停下。
车子停下之后，却并没有熄火。
我一眼就看到从车子的后座上下来一个人。
那人一下车，抖了抖自己的衣服，点燃了一根香烟，一只手揣在自己的裤兜里，夹着香烟就朝着水库边上走。
“那人……那人……不是……不是……”七羊也看清了那人的长相了，有些难以置信。
而我……
也是嘴巴长大，惊讶得完全说不出话了。
为什么会是这个人？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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