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语气中透露出来的狠劲儿吓了我一跳。
我心说这真的是血脉相传么？
我估计曾经的乐小封，也是这么狠。
可在小柔说出这句话之后，第一时间没有任何人站出来反对小柔。
因为大家都是出来混的……
知道什么叫做江湖大忌！
反骨仔就是江湖大忌！
我估计像我这样，被邓铁柱和燕长生出卖了，最后还放过他们的人……少之又少！
直到现在，我都还没找到燕长生的踪迹。
小柔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盯着秋褚默。
似乎在等待着秋褚默的回应。
秋褚默沉默了一会儿，扭头看向了巧玲。
巧玲也是一句话也没说。
大家似乎都在等着秋褚默拍板决定。
我想，今晚……只要秋褚默点头，那秋褚默的那位朋友，一定就会成为所有人即将针对的公敌了。
虽然我跟秋褚默交情并不深，甚至谈不上什么交情。
可小柔和赵嫣然跟他成为了朋友了。
朋友的朋友，那也是朋友！
许久之后，秋褚默叹了口气：“干掉他……就算了。毕竟大家相识一场……现在巧玲也平安无事了，以后就当没有认识过这个人吧……”
赵嫣然也松了口气。
从赵嫣然的反应来看，我估计赵嫣然也不想因为出卖就杀人的。
看来赵嫣然是跟我一样善良的。
小柔听了秋褚默的话，却是一声冷笑：“婆婆妈妈，犹犹豫豫……如果这人出卖的是我的话，那就算不把他弄死，我也要剐下他一层皮……”
小柔的眼神越来越狠：“你们都是出来混的……在江湖上没有谁是真的值得我们去信任的！真的能当成朋友的，少之又少……可难得付出的真心遭到了亵渎，难道这样的人不可恨吗？”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小柔这话……是在话里有话。
可小柔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将目光投向我。
小柔的话让车上的人再次集体沉默。
过了一会儿，小柔又道：“从小我师傅教给我的，也是这个道理……出卖过你的人，以后再也不能用了……这个人一定是你的仇人！”
我心说原来是风哥教育的。
不过，风哥的教育，也确实符合风哥的性格。
“人有不同，选择也不同……”
秋褚默叹道：“小柔，你不是我……你也不懂我。我早已经厌倦了这个江湖……在离开龙家之后，我只是想带着巧玲最后在赌桌上捞几笔，然后找个地方归隐山林，金盆洗手，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
秋褚默的眼神有些感慨。
他明明看起来很年轻，三十出头的样子。
可仿佛他已经是个花甲老人了。
赵嫣然问道：“说起这个……我倒是很想问问秋师傅。为什么这个龙瑶会突然盯上你？”
赵嫣然这么一问，我也勾起了好奇心。
我本来也想问同样的问题，奈何一直还没找到这个机会。
秋褚默沉吟了一声，看向了巧玲。
巧玲温声道：“褚默，现在这车上都是我们的朋友，而且是绝对值得信任的朋友！”
秋褚默这才嗯了一声，道：“是的，朋友……既然我现在都打算离开龙家，那这也不算是什么隐秘了！”
秋褚默开始沉默起来，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所有人都没有打断秋褚默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秋褚默才道：“其实龙瑶是为了一个人……”
“一个人？”我问。
秋褚默点点头：“是的，是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为何，脑海中下意识就浮现出丁师傅的脸。
可下一刻，秋褚默沉声道：“这个人叫做丁欢！”
卧槽了，居然还真是为了丁师傅！
赵嫣然也是微微有些惊讶：“你说的这个丁欢，难道是……那个丁欢？”
秋褚默苦笑道：“这世界上……难道还有谁叫丁欢么？不……叫丁欢的人可能很多……但叫做丁欢的顶级老千，可能就那么一个……而且也是龙瑶的师傅！”
现在这车里的人，见过丁欢的可能没几个。
但我就恰好是其中一个。
不仅我见过丁欢，而且还从丁欢的手里学到了一个“魔手摘牌”的顶级千术！
所以当秋褚默说起丁欢的时候，我就预感到……龙瑶一定要找到秋褚默的原因，不仅是为了丁欢，很可能还跟龙笑有关。
只听秋褚默道：“早年丁欢也是在龙家的场子里混的，而且丁欢是道上久负盛名的顶级老千，有个外号叫做丁骰子……那个时候，蓝道上只要提起丁骰子这个名字，没有不害怕的。因为丁欢确实很强，不仅是骰子厉害……麻将牌九一类的千术更是玩儿得出神入化……随着时代的进步，骰子牌九逐渐淘汰，但依旧没有削弱丁欢的实力，丁欢的扑克千术同样很强……所以他算是龙家手底下最全能，也是最厉害的一位老千师傅……”
“在我还没进龙家的场子做事之前，我就听说，龙瑶从小就跟在丁欢身边学习千术，十四五岁的时候，就学会了丁欢的一身本领，不仅是千术上的本领，更有江湖上的本领……千术，做局……龙瑶学的是无一不精！”
“蓝道上的人，肯定都听说过丁欢的名字。我也不例外……所以进入龙家的场子之后，我也有意想跟丁欢套近乎，搞好关系！丁欢见我真诚，他比我大十几岁，却跟我成了莫逆之交！”
“也正是我跟丁欢关系最好的时候，龙瑶又成为了我的徒弟，龙瑶是龙爷最满意的一个子女，能跟龙瑶搞好关系，我自然也是喜出望外……所以龙瑶跟我学了一段时间千术，那段时间，我也是把自己的千术倾囊相授……”
“可就在前两年，丁欢和龙瑶的关系，好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我跟龙瑶丁欢都走得近，所以能深切感受到。龙瑶有时候在向我询问丁欢的时候，语气都是十分怪异……你们也应该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神经都是很敏感的。有时候能从别人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甚至说话的语气中判断一个人的情绪！而那个时候我就判断出来，丁欢和龙瑶的关系，已经不是很和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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