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同情地看了丁秀曼一眼，傅荣就是一坨答辩，谁踩上去谁倒霉。
丁秀曼一脸莫名其妙：“你看我干什么？眼神怪怪的你。”
两人一边慢悠悠地朝学校走，明曦突然问道：“你应该会去念大学吧？”
丁秀曼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答道：“当然啦，我爹可是巴不得我再多读两年书呢，他老是嫌我脑袋里空空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啊！对了！你是不是也打算继续念大学？”说到这里，丁秀曼不禁兴奋地跳了起来，“明曦，咱们考同一所大学吧，怎么样？到时候互相也有个照应。”
“而且我也觉得你应该继续读书，像你这么聪明的人，考大学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等念完了大学，再出来工作也不迟呀。”
见明曦没支声，丁秀曼继续说道：“诶，说句实话，要不是为了怕伤你自尊心，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你要是缺钱的话，可以直接跟我开口呀，虽然我们家也不是特别有钱，但是...”
明曦：“伤自尊？为什么要伤自尊？我本来就没钱呀。”
丁秀曼停下脚步：“你不觉得，直接给你钱，是一件很伤自尊的行为吗？”
明曦想了一下，说道：“不觉得啊，你有钱的话，就快点伤我自尊吧，我非常需要你伤我自尊。”
丁秀曼被明曦认真的语气逗得哈哈大笑。
明曦继续道：“只是我有手有脚，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想做好事的话，可以去帮助其他人。”
丁秀曼竖起一根大拇指：“我就喜欢你这种实在人。”
“对了，那你打算报哪个学校？”
明曦：“沪南大学吧。”
丁秀曼立刻惊讶大叫道：“沪南大学？你没搞错吧，喂喂喂，说好了要念同一所大学的，你报沪南大学...这不是存心刁难我嘛……”
丁秀曼怀着无限的怨念跟在明曦身后，前后脚一起进了学校。
学校里，一些老师在拉横幅，用毛笔在红色的绸布上写字，而方停归正皱眉拿着一份稿子，和身边的几个老师互相讨论着什么。
“方老师，你们在干什么？”丁秀曼好奇地凑上去问道。
一旁的雁秋老师笑着回答道：“我们正在策划一个演讲游行活动，大家都可以一块参加进来。”
因为受到星火先生的影响，沪西女校由方停归、雁秋等人联合其他学校的师生，决定发起一场抗议游行活动，主张为贫苦的农民，失业的工人，外来的流浪人群争取应有的保障和权利。
方停归看向明曦：“对了，明曦，你英文念得很好，到时候，就由你来念一遍英文版的稿子吧。”
游行活动势必会引起许多人的关注，其中不乏有外国记者，而方停归就是想借用这些洋人的报道，给政府施加压力。
舆论，有时候也是一样很重要的武器。
明曦目光澄澈地看着他们，乌黑的瞳仁里闪过一丝惋惜，认真道：“可是，你们会很危险。”
雁秋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明曦柔顺的发顶，声音轻而坚决：“没关系，我们不怕危险。”
方停归点点头，慨然道：“死有轻于鸿毛者，也有重若泰山之，这世上有太多危险的道路了，但人不能因为害怕，就不去走。”
“总要有人身先士卒闯出一条路，才能让后来者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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