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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跑？还有你刚才说的小心是什么意思。”
苏文也是没想到，这疯子要水要食物的时候，还挺配合模样。
一转头就做出跳窗这样激进的举动。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疯子试图甩开手，但看到苏文腰间露出的电击枪柄后。
稍微安静下来。
“为什么你们都要问我这个，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疯子有些恐慌的按着额头。
在他情绪激动之时，他原本那有些含混的口舌，反倒顺畅了起来。
“你先别怕，我不是来抓你的那些人。”
这疯子在察觉到电击枪后，表现出来的害怕程度，似乎电击伤害给他留下了非常大的心理阴影。
但正常的救助人员，怎么会用上这种装备。
想来他说的那个“你们”，那些救助人员的身份，恐怕并不单纯。
不过从现在这疯子能够安然无恙的呆在这儿来看。
当初来抓他的人，伪装成救助站点的人，或许已经遇险。
当然也不排除园区里下水道清洁工那位也是他们的人。
不过少一些潜在敌人总归是好的。
刚刚这疯子说“为什么你们都要问我这个....”
“你不记得你说过什么了？”
苏文感到有些麻烦的试探问了一句。
“小心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没说过要小心。”
疯子的语气虽然慌忙。
当也没有作假的意思。
他是真的不记得自己有说过那种话。
但偏偏他们非要来问自己这些。
“......”
面对一问一个不知情，实在有些不好搞。
苏文只能从头慢慢开始询问。
“是那些来救助你的人，把你带回去，然后用电击折磨你的？”
刚刚只是猜想，还得真正确认一下为好。
听到电击。
眼前的疯子好像本能反应一样，身体一阵战栗。
不过他总算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是的...他们说是要给我安排住的位置。
然后就开着车子.....我记得路...我知道怎么回来....”
接着苏文又询问了一下带他走的那些人的样貌。
“一个眼角有颗黑痣，一个人下巴上有刀口。”
倒是很好辨认的外貌。
但是遍寻记忆，苏文都不记得有在动物园里遇到过这样的人。
只能暂且先记下，后续和另外两人交流时问问。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被人带走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他们是在哪找到你的。”
这点比较重要。
那些人应该也是某种方式触发了这疯子隐藏的记忆。
因而发现其异常。
才会想要一遍遍从他身上了解到什么。
自己这边是因为不知道某种原因，导致他袭击梁辉。
梁辉可能是触发其异常的原因之一。
那两人也是如此吗？
“那天我在挖蚯蚓.....回去的路上.....遇到他们来找我。”
“挖蚯蚓？”
苏文没想到得到的是这么一个开头。
“我不小心弄死了隔壁阿姨家的鸡。
挖蚯蚓，喂她家的鸡，好下蛋，孵小鸡...赔给她。”
额，好吧。
稍微正常对话几句，都忘了这家伙是个疯子。
思考和行为逻辑不能以常理来判断。
不过说起来...“挖蚯蚓？”
“你经常去挖蚯蚓吗？”
那两人是怎么知道疯子去挖蚯蚓的。
“不是，就那一回....”
“你在挖蚯蚓的时候，有没看到别人的。”
对于这个问题，疯子畏畏缩缩的点了点头。
看来，那些人也问过类似的问题。
路子看来对了没错。
“有人钓鱼...有个来钓鱼的人找我要....买了一点。”
得到这个回答后，苏文略作思考。
两个来意不明的人，非常具有指向性的寻人。
但是疯子是头一次去挖蚯蚓。
这边的村民应该也不会那么留心一个疯子要跑哪去。
恐怕他们原本的目标并不是找这位疯子。
“那个钓鱼的人，是他吗？”
苏文单手将手机打开，翻找出最近转存到手机上的相片。
那个可能是梁辉叔叔的中年男人。
手机的灯光将疯子的脸照亮。
疯子的眼睛看向手机的时候，苏文也紧盯着他。
不单是为了防止疯子突然做出抢夺手机的行为。
同时也是为查看疯子看到他后，是否也会显现出攻击性，或者其他的什么表情变化。
然而眼前的疯子，左看又看，似乎在却严谨的做题一样。
仔细将其端详了一番后，才肯定的回答。
“是他，他给我了20块钱，买了一大袋子走。”
是了，那些人应该是来找那位钓鱼中年人，而非找眼前这位疯子的。
不过从后续的表现来看。
这位疯子在中间不知道出于怎样的原因，好意提醒了那些人要小心。
但却就像现在一样，被当做了知晓某种内情的人对待。
只是自己的手段稍微温和些。
梁辉，还有他叔叔....都有某种危害到周围人的特质？
关于这点，这位疯子之前似乎没能提供更多信息，那些来寻访的不知名势力也最终因此减员。
而今自己，似乎也同样难以从对方身上得到更多有用信息。
苏文也暂且将之放下。
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你还记不记得刚刚袭击我朋友的事？刚刚一起吃饭那个。
你记不记得，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袭击他？”
面对苏文的质问。
疯子的牙齿磕碰着咬在嘴唇上。
而后挤出两个字。
“记得。
我很生气.....我不喜欢他.....”
好吧，又是没有什么逻辑的比较虚的描述。
“但你之前吃饭时候，跟他也没说几句话呀。
你之前有见过他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他让你生气了。”
面对苏文的询问。
一个脑子不太正常的疯子，得好好去动起脑子进行“思考”和“回忆”。
这对于他来说，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甚至在接连的问询之下。
对方甚至出现了一些发音不全的问题的。
头上的也开始渗透出汗珠。
“黑.....黑色的，笼子。”
疯子的话有些没头没脑。
说出了这些后，他的思路好像一时打通了一般。
“黑....笼子....他....坏....他关着...你....关着我...黑笼子....”
强行回忆关于为什么要袭击梁辉一事，费尽力气的疯子，缓缓靠着墙坐到地上。
也没顾巷子里地面还有些积水。
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似乎陷入了恐惧之中。
“梁辉让人感到恐惧？这种恐惧以至于让这个疯子不顾一切的也要袭击梁辉？”
如果说梁辉还有他叔叔在这起动物园事件里有着怎样的身份的话。
这个疯子，恐怕是曾经相关事件的见证者。
不过梁辉如今似乎对于以前的事全然不知。
甚至这失控的动物园反过来对他造成了影响。
实在搞不懂是怎么一回事。
“你知道动物园的马戏团吗？”
虽然先前猜测让疯子讨厌的东西是马戏团。
但在陷入恐慌支配后，面对苏文的询问，疯子没有半点反应。
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
“喂，谷风，我到村口了，你那边怎么样？”
是蔡宝升的声音。
因为疯子昏迷了有一段时间，蔡宝升那边已经忙完，过来接人了。
苏文看了一眼还在恐惧中的疯子。
现在那些可以威胁到他的人已经消失了。
会让他感到恐惧的梁辉本身在这次事件里更像是个受困者。
这个疯子的安危倒是不用太过担心。
“我完事了，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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