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迅生已经坐到第一排。
按颁奖典礼流程，马上就是他开场致词。
秦风坐在后面，眉头紧皱，还在琢磨王迅生最后几句话的含义。
都说龙国足管部王迅生，是个出名的老好人端水大师，平时不管事，只把握大方向，也谁都不得罪。
不过从刚才他透露的意思来看。
王迅生是在示意自己站队？
会是这样吗……秦风一时拿不准。
转头和钱智松商量，钱智松也直挠头皮，想了一会儿才说，领导相邀，总是要过去看看，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秦风闻言不置可否。
老钱说得有道理，现在想太多也是瞎想。
明天去王迅生那看看情况，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
只是孙奉麟……
正思量，现场响起掌声。
秦风抬头跟着胡乱鼓掌，原来是王迅生已经致词完毕，转头和周小纯询问讲话内容，都是些没营养的套话。
轮到孙奉麟上台。
掌声明显更加热烈。
站到一侧讲台上，孙奉麟满面红光，意气风发。
“过去的一年，龙国足球甲级联赛，在上级领导关怀下，在各位同仁支持下……”
说了半天，没有一句有用的。
秦风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
孙奉麟目光有意无意瞄过来，正看到秦风捂嘴。
他微皱下眉，又看向其他人，笑道：“在颁奖典礼开始前，我要向大家通报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足管部将同比利时IPOHX公司签订4年合同，后者将接替荷兰飞利浦公司，全面赞助龙国足协杯比赛。”
“金额为……”
说到这，孙奉麟特意顿了顿，等台下众人露出好奇神色，他才满意继续，“金额为，4年1.5亿！”
1.5亿，4年，还行。
现场各家总经理董事长可都是见过钱的。
这个金额还不足以让他们惊讶。
现场响起礼貌性掌声。
不少人还极为捧场的发出欢呼。
孙奉麟笑着双手下压，“再有一件大事。”
“足管部与IMG国际体育投资集团的合同今年到期。”
“大家都知道，IMG一直帮助龙国足球职业联赛，进行商业化运营，居功至伟。”
“但龙国足球产业，必须牢牢掌握在龙国人自己手中！”
“我们决定不再与IMG集团续约，以足管部原班人马，成立国有独立公司，企业化运营龙国联赛！”
如果说第一个消息还不算什么。
孙奉麟说出的第二个消息，就像一枚炮弹轰入了平静的池塘。
龙国职业联赛，要去行政化，企业化运营了？
这可是大好事！
再听到由足管部原有人马，成立国有公司，一帮甲A老总脸上光芒隐去。
他们都是明白人。
这么搞，换汤不换药，只是换了个单位，趴在球队头顶喝血罢了。
指望他们能给龙国足球、给各家球队谋福利？
想都不要想！
还有不少人回过味来，都转头看向秦风。
之前辽东秦风，在《足球从业者》上发表的那篇文章，可是说了不少成立公司，企业化运营龙国联赛的好处。
据说那篇文章还惊动了上头体育局的领导。
现在一看……
辽东秦风，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而已。
还是太年轻啊！
一帮人有的若有所思，有的幸灾乐祸，有的面露惋惜。
王千林黄福生章路等人，都是一脸焦急神色，足管部成立公司，除了抽成收管理费，扣大帽子压人，还能会干什么？
真要没有了IMG集团的成熟运作，单靠足管部那几头烂蒜。
暂时还算红火的龙国足球职业联赛，非得全面倒退！
可事已至此，他们也没有办法。
王千林和黄福生几乎同时回头看向秦风，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两人希望秦风不要受到太大打击。
毕竟他们老的老，要退出的要退出。
龙国足球的希望，还在秦风这种年轻人身上。
王千林甚至已经想好了安慰秦风的腹稿。
但随着目光投向后排，几人都呆住了。
辽东队坐席上。
总经理钱智松目光呆滞，像丢了魂一动不动。
可秦风……
秦风没有任何沮丧表情。
他用力鼓掌欢呼，甚至还对着台上孙奉麟吹起了口哨，好像占到了天大便宜。
王千林和黄福生愕然对视。
随即两人都噗嗤笑出了声。
“黄老，看来咱们是咸吃豆腐淡操心。”
“可不王董，秦风这小子鬼精，咱们就静观其变，他需要咱们几个老家伙的时候，再帮一把就是。”
王千林点头。
两人又深深看了一眼卖力捧孙奉麟臭脚的秦风，这才回头关注起讲台上孙奉麟。
孙奉麟也注意到了后排秦风动静。
他有些看不明白。
之前秦风那篇成立公司的文章一出，他就隐约察觉秦风把持联赛经济意图。
现在提出由足管部单独组成公司运营联赛，算是摆了秦风一道。
秦风这样都能笑得出来？
想到刚刚王迅生坐到秦风身边，两人模样亲密。
孙奉麟深吸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宣布，颁奖典礼开始。
伴着掌声下台，他转头吩咐后排王宣，让秦风明早到办公室见面。
王宣领命而去。
这时辽东队坐席。
钱智松正一脸苦瓜相，“秦董，人家赞助商也找到了，公司人家也要独立运作。”
“这您还笑得出来？”
秦风一听笑得更大声了，“不笑，难道哭吗？”
“老钱，沉住气，赞助的话人人会说，见到真金白银才算！”
“公司也人人可以成立，能玩得转龙国足球产业才算。”
“要是什么事儿只凭拍脑门，动动嘴就能发展，那倒简单了！”
秦风散发出强大自信。
钱智松愣住了，事情难道还有转机？
正合计，王宣靠了过来。
“秦董，我们孙常务，请您明天上午到办公室……”
说完他不等秦风回答，转身就走。
秦风和钱智松面面相觑。
孙奉麟也来打招呼……
那明天上午，是去王迅生的办公室？
还是去孙奉麟的办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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