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王千林抬头，不可置信看过来。
秦风撇嘴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坦济，为什么要把球队卖给你？”
王千林面带疑惑，问了一句，又快速向下看了两眼，找到股权转让金额。
只是瞄了一眼。
他瞳孔骤然一缩，随即抬头怔怔看向秦风，又嗖地低头看向文件。
视线在秦风脸上和文件之间来回四五次。
王千林从怀里掏出花镜戴上，把文件拿远，眯眼细看。
足有好几秒。
他眼睛从镜片上露出来，瞪向秦风，“1欧元？100%股权？”
“你小子跟我闹呢？”
秦风眨么眨么眼睛，没有吭声。
“真的？”王千林扶正花镜发问。
“真，比钻石都真！”
秦风露出人畜无害笑容，“找个地方聊聊？”
半个小时后。
两人到了滨城天达集团总部。
还是顶层的小餐厅。
“事情就是这样……”
秦风大略解释了下如何帮助老坦济，策划帕尔马拉特奶制品进入龙国。
老坦济又是如何“投桃报李”。
以1欧元象征性价格。
向秦风转让帕尔马队所有股权。
老坦济动作也快。
几个月时间。
他在鹏城注册了公司，厂房已经在建，生产机械，也装上了远洋货轮。
“秦风，你不做生意，也是屈才了……”
王千林摇头叹气，让工作人员端上茶点，又揶揄问道：“这1欧元的生意，你找我合作个屁？”
“我看秦风你是来跟我显摆的吧？！”
“王董，你细看看。”
秦风嘿嘿笑道：“帕尔马俱乐部还有差不多5000万欧元债务。”
“我看见了。”王千林对此嗤之以鼻，“5个小目标而已，你秦风拿得出来！”
“谁说的？”
秦风一下梗起脖子，捏起桌上一块小蛋糕，塞进嘴里大嚼，“五里河都被炸了，重建球场几十个亿，我现在穷的饭都吃不上！”
“行了行了，有话就说，少在这臭贫。”
“我说真的……”
秦风用力咽下嘴里蛋糕，喝了口茶水道：“你知道我在西班牙有支球队。”
王千林点头，“努曼西亚，现在西甲第二。”
秦风继续道：“不错，努曼西亚很大可能打入下赛季欧冠，而帕尔马现在排名意甲第6，使使劲，也有机会进入前4的欧冠区。”
“欧足联的多俱乐部所有制原则，为了保证公平，同一老板旗下的两支球队，不能同时出现在欧冠赛场。”
王千林表示明白，“所有你要找人合作，分薄股权？”
“没错！”
秦风认真道：“我的计划是，滨城天达、吉省敖东、粤省太阳神、滨城石德、川省全兴，加上我的辽东，共同出资成立新公司，拿下帕尔马控制权。”
“在股权分配上，我占百分之35，天达占百分之25，其余四家平分最后百分之40。”
“新公司由王董你任董事长。”
“而我不进入董事会，不在新公司担任职务！”
这一想法秦风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一旦成功实行。
秦风以最大持股人身份，取得帕尔马实际控制权，获得系统认可，又能借此绕过欧足联的多俱乐部所有制原则，简直两全其美。
“两点意见。”
王千林手上摆弄筷子，皱眉盯着秦风。
“第一，我任董事长，你秦风当甩手掌柜，你就不怕我趁机把球队据为己有？”
“再有，要我说没必要找那么多人，费那劲干啥，拿下帕尔马我们两家就够……”
“呵呵，第一点，王董的为人，我信得着，不会为了丁点利益，跟我秦风翻脸。”
亲兄弟明算账。
王千林借由说笑将“丑话”讲在前面。
秦风同样隐晦作答。
要想在龙国足坛混，就掂量掂量“出卖秦风”这四个字的分量！
见王千林挑眉点头。
秦风笑道：“至于第二点……”
说到这秦风沉吟道：“帕尔马，拥有三家卫星球队，与全意大利近300家足球学校有培训协议。”
“这是笔庞大资源。”
“只是握在一两个人手里，太过浪费。”
“你是说？”王千林好像抓住了什么，又一时理不清头绪。
他坐直身子，等着听秦风下文。
“龙国足坛，青训体系还未完全搭建，除了二十几家职业球队梯队比赛，校园足球、青少联赛，只有零星几座城市在搞，等同于无。”
“帕尔马的庞大青训网络，正好为龙国足坛所用！”
“我们可以在意大利帕尔马，建成龙国第一座海外青训基地！”
“意大利青训，小球员从5岁到19岁，有几千场比赛可踢。”
“龙国青少年球员以此为依托，获得大量比赛经验，并以青训基地为跳板，登陆欧洲五大联赛！”
秦风说话间站了起来，不停挥动手臂。
“我刚刚提到的几家俱乐部，包括王董你的天达，都是私企背景，没有国家企业那么多条条框框。”
“咱们通力合作，为龙国足球，在海外打下一片天！”
“等到我们龙国足坛自身青训体系发展完备，国内、海外两相辉映，我就不信，龙国足球，还不能长盛不衰！”
傍晚夕阳从窗口洒进来。
落在秦风身上橙红一片。
王千林彻底被秦风的格局惊呆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秦风，嘴唇动了半天，却没说出一句话。
2年前。
几乎就是现在同一时间。
同样在这个餐厅。
秦风拒绝了自己“经济援助”。
柱着拐杖。
倔强出门。
“就凭我热爱足球，不想让龙国被人看不起！”
“我会赌上整个辽东队，就为龙国足球搏一个未来！”
“你看我能不能做到！”
“……”
王千林耳边响起秦风曾经的“豪言壮语”。
当年他怎么都没想到。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竟然真的能将这一切逐步变为现实。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王千林目光变得柔和，嘴角也跟着缓缓翘起、
“咳、咳，王董！？”
秦风咳嗽两声。
王千林这才回过神。
深吸口气压下心中激动，看向秦风正色道：“天达，加入……”
晚上。
秦风就留在天达集团吃饭。
席间两人又研究了些成立集团公司细节。
王千林直接拿出电话本，给几名秦风拟定合作伙伴打去电话。
听说是秦风和王千林要谈合作。
几人连是什么生意都没问。
纷纷答应尽快赶到滨城。
石德于明更是要马上杀到天达总部。
对此王千林婉言拒绝。
一切都人到齐再说。
饭后。
秦风就留在滨城。
第二天晚上。
石德于明、太阳神杨非荪、敖东李东林、全兴龚如杰，四人齐聚滨城天达总部。
听到秦风构想。
四人震惊得无以复加，恨不得马上撸胳膊就要大干一场。
秦风在一旁露出笑容。
于明和杨非荪算是旧识，是能合作的。
李东林耿直，在山城时秦风就领教过，是个不错的合伙人。
至于川省全兴……
98年甲B最后一轮。
自己拒绝了帮忙扳倒王科的川省老帅黄凤珠“放水”请求。
现在拉川省全兴入伙，算是对川省足球有所扶持，兑现了对黄凤珠当年承诺，也全了朋友意气……
在场几人。
除了杨非荪是搞足球出身。
剩下都是商场“老油条”。
如何成立集团公司，根本不用秦风操心。
只是在公司名称上。
王千林提议叫“环球”，大气。
于明认为叫“腾龙”，有龙国特色。
李东林觉得搞体育的公司，名字应该“爷们霸气”，叫“乾坤”最好。
全兴龚如非认为，该起个富贵的，新公司就叫“长富”！
杨非荪认为既然是投资搞足球，不如叫“绿茵”……
众人各持己见，很快吵了起来。
秦风在边上看得直笑。
“别笑，秦董，你给拿个主意，谁的名字更好，是不是我说的腾龙！”于明在一旁叫道。
其余四人一听也跟着附和。
纷纷让秦风说句公道话！
秦风嘴角直抽，什么“环球、腾龙、乾坤、长富”，简直土到掉渣。
唯一听得过耳的“绿茵”。
又稍显普通。
但秦风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自己虽然文化水平还行。
但要起一个贴切又有寓意的公司名字，还是差上不少。
皱眉思索一会儿。
秦风眼睛一亮。
专业的事儿就交给专业的人做。
起公司名字。
找周明石最好！
秦风抓起餐厅座机话筒，一个电话拨了过去，还特意打开了免提。
不愧是文人。
听说秦风来电话意思。
只是几秒钟功夫。
周明石就出口成章，“叫‘天跃’吧！”
“《诗经·大雅·旱麓》有云，‘鸢飞戾天，鱼跃于渊’，除了有鸿鹄之志，大展宏图的意思之外，也有‘海阔天高凭鱼跃’的好彩头！”
“祝你们在海外有一番大作为！”
龙国几名足球圈大佬要进军海外。
电话里周明石的声音也无比激动。
“天跃……”秦风眼睛一亮。
感谢了周明石几句，挂断电话，看向目瞪口呆的王千林等人道：“都听到了，这才叫公司名，哪像你们跟着瞎起哄！”
几人尴尬一笑，赶忙夸了周明石几句。
随即就敲定了新组建公司名称……
“龙国天跃体育投资集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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