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
曹莘换完衣服，收拾好情绪，准备下去找卫峥好好谈一谈“离婚”的事。
刚打开门，就看到了从楼下上来的卫道成。
他坐在轮椅里，看也没看曹莘一眼，经过她时，说了句：“跟我来书房。”
管家推着轮椅往前走，曹莘低头跟上。
到了书房，管家出去了，由曹莘推着轮椅到书桌边。
卫道成直接问：“你们真要离婚？”
曹莘摇头低声道：“不想，是阿峥一意孤行。”
“他为什么要跟你离婚？”
曹莘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卫道成虽然生了病，但他的眼神很有压迫感，曹莘想了想，说：“我确实不知道，但或许是因为那个叫顾明烟的女人。”
其实一年多前，卫峥也跟她提过要离婚的事，还不止一次。
当时曹莘问过他，为什么要离婚，卫峥说他是个很注重感觉的人，对她没了感觉，所以要离婚。
曹莘当然不可能会同意，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顾明烟，又是她。”卫道成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你和她比起来，输在哪里？”
曹莘咬着嘴唇说不出话，她怎么知道输在哪里。
卫峥风流惯了，没和她结婚前，就绯闻不断。
结婚后倒是收敛了，但也没收多久。
前有谢秋水，现在又跑出一个顾明烟。
其实曹莘刚开始知道顾明烟时，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卫峥又不是没和别的女人好过。
比如谢秋水，他以前还不是巴心巴肝的宠着。
看看现在，谢秋水恨不得杀了卫峥。
她想着顾明烟和卫峥也没什么好结局的，但没想到，卫峥竟然去江城把顾明烟又找了回来，还和她在公寓里同居了。
曹莘低眉顺眼的说：“爸，我不会和卫峥离婚的，我会找他好好谈一谈。”
卫道成突然看了她的肚子一眼，“有反应了吗？”
曹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抿着嘴巴摇摇头，“我没有怀孕。”
卫道成说：“和卫峥试试。”
曹莘表情有些难堪。
“怎么，不愿意？”
曹莘咬了咬嘴唇说：“爸，卫峥已经一年多没喷过我了。”
卫道成皱眉：“你要是怀不了孕，那你还有什么用处？”
曹莘脸色煞白。
“你要是不想离婚，想继续留在卫家，那就给卫家添丁。”卫道成说完直接摆手，“好好去想一想我说的话，出去吧。”
曹莘紧抿了嘴角，转身出去。
她知道卫道成说要“添丁”的意思。
卫道成一直想要她给他生一个孩子，但他身体不行了，无法使她受孕。
他以前就隐晦提过，可以借用医学手段让她怀孕生产。
但她不敢。
人工受孕不是一件小事，如果让杨胜玉和卫峥知道了，那她就完了。
她知道自己和卫道成的事是不道德的，但她想要在卫家站稳脚，必须要有强大的靠山。
卫峥和她离婚了，那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曹家虽然是大门大户，但她在曹家的身份却很尴尬。
她是私生子，顶着一个曹姓，却不被曹家承认，还上不了曹家族谱。
当年卫峥是要和曹家真正的大小姐曹芳联姻的，是她把握住机会，主动接近卫峥，这才进了卫家门。
但也因此得罪了曹芳。
如果卫峥和她离婚，她被卫家踢出门，那她在曹家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曹家那些人，一个个心狠手辣，曹芳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所以曹莘不能和卫峥离婚。
也不能离开卫家。
她要想办法挽回卫峥的心。
想清楚这一点，曹莘收拾好情绪，下楼去找卫峥，打算跟他好好谈一谈。
但客厅里只有杨胜玉一个人，卫峥已经离开了。
曹莘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只响了几声，那边就挂断电话。
曹莘脸色变的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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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云铮在回去的路上，接到曹莘打来的电话。
知道她打电话来是要跟他谈离婚的事，厉云铮没接，挂了电话。
曹莘倒是锲而不舍，一直在给他打电话，还发消息：“为什么不接电话？离婚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看完消息厉云铮就删了，刚收手机，电话又响起来，以为还是曹莘，厉云铮这次接了，语气却不太好，“没什么好谈的，这事变不了，你别想了。”
“什么变不了？”电话那头传来秦河疑惑的声音。
“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
厉云铮没回答，直接问：“什么事？”
“你不是让我查卫宁的交际圈吗，她实在没什么朋友，平时几乎是独来独往，没什么好查的。”
“但是我查到，顾明烟来京城的前一天，有一个人去医院找过她。”
“是你熟悉的人。”
厉云铮边开车边说：“有屁就放，我最讨厌卖关子的人。”
秦河笑了一下说：“卫均。”
厉云铮挑眉，这倒是他没有想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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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钧回到公寓时，门口站着抽烟的厉云铮，他愣了一下，才走过去：“卫总？”
厉云铮靠着墙，抬头看他一眼：“大过年的，怎么才回来。”
“公司前段时间接了个外商团，年后他们会过来，这段时间在做准备，所以有点忙。”卫钧打开门，示意他进屋。
厉云铮把烟灭了，跟着他进去。
卫钧往客厅里走，见时间还早，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
问完后没有得到回应，卫钧回头去看，厉云铮站在门口，神色晦暗不明。
卫钧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
他一下警惕起来：“卫总，怎么了？”
厉云铮站在玄关处，语气平淡：“有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
“12月23号你在哪里？”
“不是在公司，就是在拳击场，我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去训练。”
厉云铮语气依旧很淡，“想好了回答，你那天究竟在哪里。”
卫钧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这是不满意他这个回答，也明白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脑子转了一圈，大概清楚了原因。
咬了咬牙，他说：“那天去医院找卫宁了。”
“为什么找她？”
“锻炼时受了点小伤。”
厉云铮轻飘飘笑了一下：“是这个原因吗？”
卫钧没吭声。
厉云铮隐隐有了不耐，“别让我再问第三遍。”
卫钧垂头丧气的说：“不是受伤，是卫宁找我有事，她拜托我载她去一个地方，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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