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渝下了楼，趁着所有人都在楼顶，以肉眼都察觉不到的速度消失在了黑夜当中。
远处，一个巨大的黑影突兀的出现在一个小山头，一道微光闪过。
那个巨大的黑影就像是火箭一样，“咻”的一下直接升空到万米的距离。
伴随着高空中一声人耳都听不到的闷响，那个巨大的黑影直直的向远处飞去。
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天际。
南市，公安局，法医专门鉴定的房间，一张桌子上，摆放着几块碎骨和一截手骨，还有一只缺了三根手指的手掌。
一个带着一级警督警衔、头发花白，面色严肃的张连铮看着眼前几位资深法医鉴定正在鉴定那些碎骨。
他不明白，只是从河里捞出来一块头顶有着五个窟窿的头盖骨，一根手骨、一只手掌和几块碎骨，为什么就会惊动那几位，就连他的顶头上司也在连夜赶了过来。
似乎，上面对这件事十分的重视。
不过，他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
一道人影忽然出现在这间房间，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这就是你们打捞出来的骨骼吗？”
张连铮回头一看，就看到他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黑衣青年，他顿时被吓了一跳。
跟随他身边的警员也是下意识的拔出了枪。
还没等张连铮开口问他是什么人，一个急促的声音就在他背后响了起来：“把枪都给我放下！把枪都给我放下！你们想干嘛？！”
张连铮回头一看，看到是一位戴着一位戴着副总警监警衔，带着一副眼镜，看上去五十多岁的男子，眼皮子顿时忍不住一跳。
张连铮连忙让手下的人放下了枪，一阵小跑跑到那人面前，敬了个礼，恭敬的喊了一声：“祁厅长，您来了。”
祁沙之却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那个黑衣青年身后，笔直的敬了一个礼。
还没等他说话，那黑衣青年随意的挥了挥手，说：“那些都免了吧，我赶时间，告诉我我想要的。”
“是。”
祁沙之恭敬的回了一声，这才对张连铮沉声说道：“张局长，这位无论问你什么，你都要如实回答，一个字也不许差，一个字也不许说偏！知道吗？”
“是，是！”
张连铮被吓得背后都是一身冷汗，如果现在他还看不出来那个黑衣青年的特别，那他也坐不到这个位置了。
不过他心里面也是升起了一抹疑惑和好奇。
就连他的上司都这么对他恭敬有加，他到底是什么人？
难不成，是更上面的人？
一想到这，张连铮流的冷汗更多了，心肝都在发颤。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缓了一会儿，指着一根手骨说：“这根手骨是在江边的一个岸边被一个正在那里玩的人给发现的，这些骨骼似乎是被河水从别的地方冲上来的，那里并不是第一现场。”
“经过我们这段时间是的寻找和排查，也只在其他地方找到了和这根手骨有着相同DNA的一块头盖骨、一些骨骼和这只断了三根手指的手掌。”
“从我们的法医鉴定来看，这些骨头已经被河水浸泡太长时间了，有些可能已经深埋淤泥，有些可能已经被腐蚀了，想要找到完整的一具尸骨基本已经不可能了。”
“至于头盖骨上面的五个窟窿，目前还不清是什么造成的，时间太久了，窟窿口附近腐蚀的也很严重。”
“但可以确定，这应该就是导致死者死亡的致命伤。”
秦楚渝问：“那证实这些尸骨的身份是谁了吗？”
张连铮从手下接过一大沓资料，没有第一时间递给秦楚渝，而是先是递给了祁沙之。
祁沙之看了一眼，说：“根据DNA的对比来看，尸骨的主人是一个叫做顾铁的人，他生前表面上曾经是广府顾家顾右的贴身保镖，实际上是一个被培训出来，训练有素的杀手。”
“和顾右的关系极好，经常帮顾右或者顾家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听着祁沙之的话，秦楚渝嘴角不经意间泛起一抹冷笑。
果然，顾右！
这件事你果然有份！
秦楚渝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说。
祁沙之继续说：“在五年前，顾铁曾经坐高铁，从山城小镇来过南市，不知处于什么目的，和其他两个人在南江区蹲点蹲了一个多月。”
“等等，你说他跟其他两个人在南江区蹲点，那两个人的身份查清楚了吗？”
尽管已经知道是谁的秦楚渝，为了证实，还是问了一句。
祁沙之的回答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根据调查，是一个叫赵晓三和一个叫做杨晓四的人。他们三人一前一后，先后抵达了南市，在南市兜了一圈，这才在南江区汇合，共同蹲点。”
秦楚渝昂首轻点，现在基本就可以确定，当年那件事，就是顾右联合慕家的人一起来刺杀他和他的孩子。
虽然早就怀疑跟顾右那死叼毛脱不了关系，但苦于没有证据，找不到五年前的那三个人，没有任何证据，也就没办法确定是不是他干的。
虽然以现在秦楚渝的实力，就算真的想弄死顾右和顾家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他并不是那种什么证据都不讲，就乱杀滥杀的人。
他要真的是那种人，当初也不会被牧老选中了。
只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是找到五年前那个被他砍掉三根手指并且跑掉的家伙，基本可以坐实了跟顾家、顾右脱不了关系。
也就在这一刻，无论是顾家，还是顾右，都在这一刻上了秦楚渝必死名单。
现在唯一要查出来的，就是到底是谁派赵晓三和杨晓四跟这个顾铁一起对他和他女儿动手的。
祁沙之继续说道：“最后在一个雨夜，这三人不知道经历了什么，那两个人死在了一个巷子里面，而他被人砍断了三根手指，跑到大路上，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慌不择路的逃跑了。”
“在南江区附近很多监控摄像头都看到了顾铁和那辆出租车这一路逃窜的痕迹。”
“最后，顾铁在距离南江去几公里外的一个大桥下了车，跑进了大桥底下，他走进去，就再也没走出来了。”
秦楚渝沉吟不语。
南江区不远处的大桥……
他记得没错的话，应该就是青纯大桥吧？
杨芊淇以前工作的地方是要骑着小电驴过那座大桥，去对面工作。
那这家伙明明是被他砍了三根手指，明知道他的行动已经失败了，为什么不去医院或者附近的诊所先治他的伤或者逃跑，非要去那座大桥呢？
难道，那座大桥附近，有什么可以帮他进行第二次任务的人，或者说，可以帮他完成任务的人？
秦楚渝很清楚，这些家伙一定是受到了让他和他的孩子不死不休的命令，不然不会那么执着于追杀他们。
一直从山城小镇，查到他家，再追到他表姐家，最后追到南市，还特意蹲点去蹲他。
这种执着，放在身为训练有素的杀手顾右身上，也算说的通。
能够帮他完成二次任务，或者说会让顾铁以为绝对能帮他完成任务的人……
忽然间，秦楚渝看到那块头盖骨上面的五个窟窿，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当即就问：
“五年前，我记得没错的话，那个引发南市改造人暴乱的改造人，就是在青纯桥附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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