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端着菜走进客厅。
“爸，回来了，准备吃饭。”
“誒，好，呵呵。”常学勤点头，进了厨房。
吃饭时。
谭小雅突然对江夏说：“小夏，干脆你们带着孩子，在这里待到暑假结束后再走，怎么样？”
“妈，万一要是生了呢？”江夏说。
“生了就生了呗，这里的医疗条件又不比江州差，甚至还要好。”谭小雅说。
江夏拿不定主意，看向常乐。
“妈，李嫂还在江州等我们。”常乐说。
“这算个事吗？把李嫂叫过来啊，又不是没有房间，三层楼6个房间，足够住了。”谭小雅接着说：
“我也没有其他想法，就是想尽一尽我的责任，另外，想多陪陪嘟嘟。”
“嘟嘟都上小学了，我这个做奶奶的还没有尽到义务。”
其实，谭小雅很寂寞、无聊。
平时，常学勤一天到晚在外面跑。
也许今天上午还在蓉州，到了晚上就可能出现在其他地方。
两人坐在一起吃饭、交流的时间越来越少。
有时候一个月都见不了几次面。
在单位上，谭小雅足够低调，不争不抢，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不过，碍于常学勤的身份和地位，单位有什么好事，都往谭小雅身上套，让她很不适应。
套了几回，她终于忍不住，专门找行长反映才作罢。
即便如此，没有什么太大业绩，级别还是升上去了，二级调研员。
她原本不想要，但是行长专门找她谈：
“谭小雅同志，我知道你的顾虑，我也很理解。但是你不上去，年轻人怎么办？”
嗯，理由很充分。
谭小雅提出常乐、江夏多待一段时间的建议，常学勤很赞同：
“乐子、小夏，我觉得行。带着嘟嘟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我平时工作非常忙，基本都是你妈妈一个人在家。”
“碍于我的身份，她基本没有社交，每天下班，就是在家里看电视，很无聊。”
常乐看着谭小雅希冀的目光，点头说：“好，我和曾姐、刘院士他们说一下，暑假结束，再回去。”
“好欸，我最喜欢爷爷、奶奶这里啦。”小常江一听，欣喜地跳了起来。
“坐好！吃饭就要有吃饭的样子。”江夏瞪了小常江一眼。
小常江瘪着嘴，老实了。
她不怕常乐，就怕江夏。
她知道，常乐凶是假凶，江夏……那是来真的。
“哼，嘟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江夏说：
“无非就是想在爷爷、奶奶家天天玩，不用做作业、看书，是吗？”
“想都别想，明天我就把李嫂叫过来，我和她一起管着你，让你和在家里一样。”
“妈妈好坏，讨厌妈妈。”小常江嘟着嘴嘟囔道。
“再讨厌，我也是你妈妈。”江夏回了一句。
小常江：“……”
谭小雅安慰：“嘟嘟，妈妈也是为你好。”
“每天做完作业，奶奶带你去玩，告诉你，蓉州有好多、好多好玩的地方。”
小常江眼睛一亮：“真的？谢谢奶奶，我最爱奶奶啦。”
“哈哈……”
常学勤和常乐聊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乐子，前段时间，我去了一趟平头哥研究院，听研究员科普了一下量子计算。”常学勤说：
“结果……没有听明白。”
平头哥研究院近期在蓉州设立了分院，由闻院士主持分院工作，张静芳辅助。
除了将医学研究所搬过来之外，量子计算、生物科学的相关研究团队一并转过来。
当然，设立分院并非单纯常学勤的因素。
也有其他考量。
蓉州在生物、医学等领域的基础成熟度、人才集聚度，都优于江州。
这首客观事实。
“爸，说实话，这个东西非常玄，我听了很多次，也不太懂。”常乐笑道。
“耳濡目染，总比我要多了解一些吧。”常学勤说。
“如果一定要说区别的话，量子计算是并行计算，而经典计算是串联计算。计算的速度不一样。”常乐将他所理解的解释给常学勤听：
“经典计算的基本过程就是输入、运行、计算、输出；而量子计算就是输入、输出，所以快……”
“啊？没有计算过程？”常学勤更不理解了。
“呵呵，这是研究院的研究员告诉我的。”常乐进一步解释：
“他们告诉我说，经典计算是以具体物质、存储的信息来计算，理解起来不难。”
“但是量子计算的量子并不代表物质、信息，而是一种状态……”
常乐解释了一会，发现自己没法进行下去，便举了一个例子。
“非常抽象，我记得研究员给我举了一个例子。”
“他们说，比如把1亿个数字，每1个数字都加1……”
“经典计算方式，就是一个数接着一个数去执行加1的操作，然后得出结论；”
“而量子计算，不需要这个过程，只需要完成其中任何一个数加1的操作，剩余的9999万个数字就是自动生成。”
“这就是它计算快的原因，很多时候仿佛是一种必然结果。”
“我当时听完，就觉得这已经不是计算的问题，而是在搭建一盒物理系统。”
“我好像听懂了一点。”常学勤说：
“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搭建一个物理系统，系统内自成规律。任何计算任务输入系统中，就会自动生成结果。”
“应该是吧，不确定。”常乐摇头。
“那这不就是一个宇宙吗？”常学勤进一步问。
“呵呵，爸，你别问啊，我和你一样是个文科生。”常乐笑道：
“即便研究院的研究员也没法再进一步解释，因为他们、以及全球的量子计算学者都没有搞清楚真正原因。”
“大家都在摸索，现在媒体所宣传的量子计算机，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量子计算机，至多是一种量子模拟器。”
“专门为解决特定任务而制造，没有通用计算功能。”
“听你这么一说，那研发难度很大啊。”常学勤说。
“肯定大，全球任何一家机构都在摸索，没有理论支撑就自己探索理论，没有经验借鉴，就自己摸着石头过河。”常乐说。
量子计算自然是快的。
根据已知理论，量子计算之所以快，是因为两个特性。
一是量子叠加态。
量子不代表具体信息，而是代表状态，0或者1；
只要有足够多的量子，它能将整个宇宙的数据存储进去；
二是量子纠缠态。
通过观察其中一个量子状态，那么另外的量子无论距离多远，不用观察，就能知道结果。
这期间，没有任何数据传输过程，瞬息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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