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走后。
常乐叫来曾熙，准备向她交待事情。
电话响了，是常学勤的电话。
“爸……”
“乐子，我现在在江州洲际酒店，就省府旁边这一家，你过来一趟？”
“好，马上过去。”
常乐放下电话，对曾熙说：
“我爸来了，我要过去一趟，等我回来再说。”
曾熙点头。
常乐走出乐达大厦，坐上公司的乐程，直奔省府旁的洲际酒店。
来到洲际酒店，进入大堂，看到常学勤正在和许克非握手。
两人旁边围着一圈人。
个个深色夹克、深色西裤加黑色皮鞋。
个个脸上带微笑，夹杂着忐忑。
“常司长，热烈欢迎来到家乡指导、检查工作。”许克非握手道。
“许省长客气，这次督察还需要贵省以及诸位的支持和配合，排场千万不能搞大……”常学勤说：
“上级明确要轻车从简、厉行节约，不要搞层层陪同，所以帮我们安排车辆就行。”
“好的，您放心，我们一定遵照执行，有任何需求，可以直接和我，或者保障组提出来。”许克非点头。
常乐没有走过去，而是来到大堂一个角落，静静等待。
又说了一会。
许克非带着一行人离开酒店大堂，常乐这才跑过去。
“爸，您怎么来了？”
“哦，你来了。这次来，主要是督察重大决策部署和政策措施贯彻落实情况，从各个部委抽人。本来我不在江南省，是我自己主动申请的。”常学勤介绍。
“哦？爸，您是组长？”常乐问。
“不是，副组长。组长由人社的一位部级领导担任，他临时有工作，让我先带队过来，我们回房间再说。”常学勤说完，带着常乐进了电梯。
“好。”
进入房间。
常学勤让常乐坐在沙发上，自己泡了两杯茶，端过去，放在茶几上。
“乐子，林爽这个女孩子和你什么关系？”
“啊？”常乐怔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段时间，我和志诚他们一直没有问你，一方面怕影响你的情绪，一方面是想等你的解释……”常学勤说：
“但是，你小子一直没有一个回音，这样可不好。”
“爸，我……哎。”常乐叹了一口气，看着父亲深邃眼神，脸色黯淡下来。
“一言难尽？”常学勤问。
“对。”常乐点头：
“她是因为我而受困北美，我必须要把她救回来，不惜一切代价。”
“这个我们都知道，我们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是她？”常学勤说：
“你这么搞，让我们做父母的很难做。”
“我和她并没有过密的关系，仅限于朋友的距离。”常乐解释。
“哦……是知己？”常学勤想到一个词。
常乐很意外父亲会用到这个词。
不过他只能继续点头：“知己？算是吧。”
“她很善良、勇敢、努力、坚强，我们的生活轨迹不相同，我只是单纯地希望她能生活的更好，没有想到，反而害了她。”
“哦，江夏知道吗？”常学勤继续问。
“她知道，她们之间经常有联系和来往。”江夏从来不问常乐，但是常乐知道她知道。
两人很默契。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常学勤皱了皱眉头，想了想，继续问：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如果没有江夏，就会是她？”
常乐愣了愣，默默点头。
事实很可能就是如此。
如果没有江夏，那么就一定会是他。
“哎……我懂了。”常学勤叹道：
“一个是现实，一个是理想；”
“一个是理性，一个是感性……”
“看来，我和你妈妈做了一件错事。”
“爸……也不是您想的这么……”常乐要解释。
常学勤摆摆手：“等我说完。”
“其实，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我和你妈妈都看在眼里……”
“高三以来，你一直在努力朝着我们希望的方向成长，无论是学习、工作，还是个人大事。”
“对我们的要求言听计从、百依百顺，有时候，我和你妈妈也纳闷，你为什么要这么听话？就没有一点个人想法吗？”
“现在看来，你还是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一直默默放在心里而已。”
“爸，没有您想的那么严重，我觉得您和妈妈的安排、建议都很好，我没有受委屈的意思。”常乐解释道。
“受委屈还是没有受委屈，已经不重要，你也不用解释。”常学勤说：
“人尝五味、水过三秋，事已至此，已经不可能回头，乐子，我对你只有一个有要求。”
“……”常乐看着常学勤。
“无论如何都不能辜负了江夏和嘟嘟，你要知道，你现在就是她和嘟嘟的全部。”
常乐：“……”
“至于林爽，我和你妈去向志诚、清芳去解释，不让你为难。”常学勤进一步说：
“这些年，你为我们考虑了很多，也付出了很多，没有你，我哪里能站在这么高的位置上，实现人生抱负。”
“说不定，已经在临州退居二线了。”
“我和你妈妈也是该履行一下父母的责任了。”
常乐听完，顿觉内心满是愧疚，泛起了阵阵酸楚：
“爸，对不起，是我考虑欠妥当。”
“没事，不用说对不起，我也是男人，也很理解。不是有句话嘛，男人至死是少年……”常学勤笑着缓缓揉着常乐的头发：
“其实，看了这么多所谓的成功人士，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爸，其实还有别得原因，只是我不知道……”常乐欲言又止。
“不知道怎么解释就不用说了，谁没有年轻过？”常学勤轻笑：
“志诚他们会理解的，不过……”
常学勤话锋一转，神情严肃、郑重：
“无论什么情况，一定要把江夏、嘟嘟照顾好，这是底线，也是原则。”
“说句大白话，江夏必须是……算了，不说你也懂。”
常乐：“……”
这边。
江夏在家中和母亲夏清芳打电话。
“妈妈，真没有，我还能不了解他？”
“我没有骗你啊，放心吧，他对我可好了。”
“是啊，我过的很好。”
这时，小常江跑了过来。
江夏立刻招手：“嘟嘟，过来和外婆打招呼。”
小常江踮起脚，挨着手机，奶声奶气道：“外婆，嘟嘟可想您啦。”
这一句，直接把电话那头的夏清芳喊醉了。
话题成功转移。
“外婆，您什么时候来家里玩啊……”
“您都好久没有陪嘟嘟玩啦。”
“真的吗？那就这么说定了，过年一定要陪嘟嘟玩啊。”
通话结束后，江夏忍不住亲了一口小常江。
“嘟嘟，真棒。”
不想，小常江用手把脸一抹，露出嫌弃的小眼神。
“妈妈，您又把口水往嘟嘟脸上吐，一点都不爱干净。”
江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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