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一言难尽的异变。
怀雀现在有些庆幸了，还好刚才没有偷到……拿到风时的星能！
不然万一他秃顶了可怎么办！？
怀雀心有余悸地捋了捋他长长的头发。
“怎么了？”Zero注意到怀雀的动作，问道。
“啊。”怀雀笑了下，胡言乱语道：“我怕风时哥哥半夜用星能进我房间来，把我头发剪掉拿去做假发呢。”
“……”Zero认真思索了下，“应该不会。”
虽然风时是个极其不靠谱嘴巴四处漏风的人，但有关他的负面评价也仅限于太爱聊八卦了，倒是从没听说过风时做出过什么隐身偷偷进别人屋子、或者用这项星能做出什么不堪入耳的事情来。
“为什么是应该？所以还是有这个可能！”怀雀谨慎地说道。
“没可能。”
方才说“应该”是针对风时的人品，而现在才是对怀雀想象中的事表达绝对否定，Zero说：“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没有人能进得去你的房间。”
怀雀立刻提问：“那你早上怎么进来的？”
Zero低头看了怀雀一眼，怀雀脸上写满了好奇，语气里只有求知欲，没有半分责怪Zero的意思，Zero才暗暗松了口气，说道：“应为止开的门。”
“那他怎么不和我打过招呼再走！”怀雀不大高兴地说道。
如果回答：怕打扰你睡觉——这说法太体贴了，岂不是平白给应为止加印象分？所以Zero只是略想了一下，便回道：“叫了，你没醒。”
怀雀怀疑地说：“我睡得有那么沉吗？”
“有。”Zero面不改色地说道：“你还说了梦话，让小满……是叫小满吗？——帮你啄蚊子。”
“呃。”怀雀噎住了。
“小满是你养的宠物吗？用上啄这个字……是只鸟？还是什么？”
“是——”怀雀急中生智道：“是小鸡崽，小学在学校门口两块钱一只买的彩色小鸡，特别喜欢啄地上的虫子玩。”
“原来如此。”Zero不疑有他：“这种染色的小鸡……”
他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他本想说这种染色的小鸡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但转念一想，就算这小鸡长寿，也不可能活到现在，没必要再去提，万一再惹怀雀难过，那就不好了。
这么想着的Zero，趁怀雀还没反应过来前，将话题重新绕了回去：“应为止没有留钥匙，如果晚上他还没回来的话，那只能委屈你先住在我这边了。”
“我都可以的。”怀雀先是很好说话地应了声，又小心眼似地嘀咕道：“还说睡醒带我出去玩呢，一转眼人就不见了，一点也不信守诺言……”
怀雀拿出终端，找出名为“老公”的联系人，他发去那条“不日归”的消息后，应为止连回话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有多紧急的任务。
怀雀恶狠狠地戳着屏幕，将备注改为“狗老公”。
改完以后，怀雀得意地想——应为止，你完了！你惹到了我，你以后只能在我这里当狗了！
他气哼哼地收起了终端，扭头又甜甜地对Zero说：“阿泽哥哥，还是你最好了——所以我们去哪里玩呀？”
Zero抱着怀雀走出住宅区，他一手按着怀雀的后脑勺，把怀雀的脸蛋藏在他的怀里，好在一路上的人并不多，眼熟Zero的人也极少，他们并没有像向烛那天那样引起太多关注。
出了住宅区后，他们便上了一辆轿车，这轿车极为奇怪，驾驶室与后座有着一层彩色的挡板，怀雀瞄了几眼，怎么看都觉得驾驶座上没坐着人似的。
Zero甚至也没报出目的地，这辆轿车就像是知道他们要去哪一般，直接行驶起来。
车飞速行驶，甚至连沿路上的景色都看不清，只几分钟的功夫，轿车再次停下，Zero下了车，将怀雀抱了下来。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黑色建筑物，大概五层左右，没有什么特别的风格，方方正正的，上面没有窗户，只有几扇门，门的颜色稍有区别于墙体，不像是星钢材质。
Zero从侧门走入，一进门左手边便是电梯，Zero抱着怀雀走进电梯时，怀雀才隐隐听到一句：
【识别成功！欢迎来到生物科技研究所，尊敬的……】
随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后面的话也逐渐模糊不清，可仅仅是前面这句话，就足以让怀雀紧张地抓住了Zero的衣襟——生物研究所？Zero带他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是发现了他的秘密？要把他解剖掉、做实验吗？
怀雀紧咬住嘴唇，攥着Zero衣襟的指尖用力到发白，他另一只环在应为止脖子上的手缓缓张开，隐隐有白色的雾气凝结在了怀雀的掌心。
怀雀紧盯住Zero脖颈——
如果他想是真的，那他只能——
“到了。”
电梯门打开，怀雀紧张到没有注意Zero是按了几层，只是大概记得电梯里的层数似乎他想象中要多出很多。
眼前是一条直直的通道，通道尽头，是一扇门。
惨白的墙壁与钢铁的大门，透露着一股安静到死寂的气氛。
Zero大步走过去，而怀雀已经仿佛看到门口的场景——
无数人围在手术台前，手里刀叉棍棒一应俱全，就等着他这只待宰的羔羊被送进来，拷在手术台上。
“真的要进去吗？”怀雀委委屈屈地开口。
“嗯。”Zero的手已经搭在了门上，“很漂亮的。”
——那肯定，他的脑花也一定很漂亮。
怀雀悲哀地想。
Zero推开门。
一朵微不可查的冰霜出现在怀雀手中，Zero轻轻地将怀雀放了下来，正巧错过怀雀掌心的暗流涌动。
下一秒——
怀雀不经意间瞥过眼，便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住了。
……门后面，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天地间满是白色，地上覆满了洁净无尘的雪，空中流动着波光粼粼的云，低矮的树丛里缀着闪闪发亮的星。
怀雀走了两步，地上的雪居然可以踩住，并不是投影，他惊讶地合不拢嘴：“这、这是哪里……？”
“是模拟未来，人类完全覆灭以后，”Zero走上前，站在怀雀身后，沉声道：“只有月兽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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