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雀用手指细细描摹着Zero的眉眼。
他先前看应为止时，便觉得不知为何总有些眼熟，现在仔细瞧着Zero，怀雀才恍然那份熟悉感从何而来。
尽管Zero面具下的另半张脸怀雀不得而知，而应为止的眼罩也遮住了一部分面容，但仅是对比他们两人脸上露出的部分，便几乎可以完全重合，如同双胞胎一般。
虽然只是上半张脸极为相似，下半张脸也可能迥然不同，又或者就算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那也代表不了什么，从前怀雀看过的那些娱乐新闻里，天南地北年龄不同却宛如双生的明星也有许多。
如果换个故事背景，Zero与应为止是两个风牛马不相及的人物，怀雀只是偶然与他们遇见，说不定还会把他们两个很相像这件事当成一件趣事说给他们听。
但现在显然不同。
怀雀记得，原剧情中讲过，Zero身份神秘，由总部直派到第三分队，所以除去第三分队的任务外，Zero还经常执行由总部派遣的秘密任务。
那这么说来，Zero不就等同于直属应为止麾下吗……？
应为止不可能察觉不到Zero这张脸，并且，Zero的左眼是异瞳，又这么巧，应为止的左眼被眼罩盖了个严严实实。
——所以，如果说应为止和Zero长相相似只是巧合，怀雀完全不信。
难道……应为止和Zero是双胞胎？
怀雀脑子里不由得脑补出一场大戏，比如Zero和应为止是被诅咒的双胞胎，他们的降生不被世人所允许，为了活命，其中一人被迫隐姓埋名戴上面具苟且偷生，他们韬晦待时，终有一天一举推翻这不公平的世间！
怀雀越想越合理，甚至被自己脑补的剧情澎湃到了，他一边激动自己发现了一个谁都没有察觉到的天大秘密，一边又有些惶然，怕知道的太多，会被主角杀人灭口。
想到应为止和Zero有可能会狞笑着一边拿着凶器朝自己走来，一边阴恻恻地说道：“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的样子，怀雀只感觉一阵冷风吹来，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就在这时，Zero突然握住了怀雀的手腕。
怀雀眼睛一闭，脱口而出道：“对不起！”
Zero坐了起来。
他一手握着怀雀的掌心，一手按住怀雀的肩膀，目光担忧地说：“怎么了？”
“我、我……不小心拔掉了阿泽哥哥的眉毛。”怀雀低着头，偷偷瞄了他一眼，在与他对视的瞬间，怀雀连忙又收回了目光。
Zero甚至连去摸一下自己眉毛的意思都没有，“没事的。”他说道。
Zero摸了摸怀雀的肩头，又摊开怀雀的掌心，拇指在他的掌心上来回划动。
怀雀的掌心冰冷，隐隐还有些汗意，Zero问道：“是冷了吗？”
“……有点。”
Zero探身，将怀雀身后那叠成四四方方豆腐块的被子拽过来，他将被子抖开，裹到怀雀身上，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大衣，披到被子外面。
“还冷吗？”
“有点……”
怀雀整个人都被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发白的小脸，像是个蔫嗒嗒的糯米团子，他的样子可怜极了，Zero无措地站起来，又去衣柜里翻了翻。
可惜他不仅只有一床被，衣服也不多，由于Zero本身星能的缘故，他并不怕冷，仅有的几件衣服也都是单衣，薄薄一层，根本不具备御寒的功能。
“阿泽哥哥。”
蔫嗒嗒的糯米团子像是个小乌龟一样往前挪了一点点距离，他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艰难地去扯Zero的衣角。
Zero似有所感，他准确地转过身，接住怀雀的手，怀雀握住他的手指，说：“你挨着我，我就不冷了。”
Zero立刻坐了回来。
他刚坐下，怀雀便扯着被子依偎到他的怀中，只是这个糯米团子被包了太多层，从原本小小一个，变成了圆圆一颗，想要像从前一样做出“依偎”的动作，多多少少有一点困难。
可Zero也不是一般人。
他愣是伸着胳膊，把这个圆滚滚的怀雀搂在了怀里。
非常努力，谁看了都要敬佩地喊上一声长臂猿。
Zero明明抱的难受，但眼角眉梢都写着享受，怀雀还隔着厚厚的被子蹭了蹭Zero的胸膛。
怀雀抬起眼，悄悄地看着Zero脸上遮得严实的面具。
要不说有句话讲得好——好奇心害死猫。
上一秒还在心有余悸的怀雀，下一秒就忍不住好奇起来。
他左看右看，左思右想，来来回回欲言又止了好几遍，最后还是忍不住细声问道：“阿泽哥哥，你为什么戴着面具呀？”
还没等Zero开口，怀雀又欲盖弥彰地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随便问问，阿泽哥哥不想说也没有关系。”
“脸上有伤。”Zero看着他说道：“不好看。”
“所以是为了遮住伤疤吗？”
“嗯。”
——真是个让人意外的答案。
Zero回答的太干脆，反倒叫怀雀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了。
他本来都做好了Zero敷衍他的准备，比如说什么……戴面具比较帅，之类的话。
毕竟不是都流传着一个说法，男的只要理好发型戴上口罩，丑男也能爆改帅哥。
当然，口罩摘下后幻想破灭，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如果Zero下半张脸也长得和应为止一模一样……
那Zero确实长得不差的。
可Zero说他脸上有伤疤……什么样的伤疤，是需要用面具遮起来的程度呢？
怀雀虽然好奇，但还不至于没分寸到问别人脸上伤疤长什么样的程度，他只是跪坐了起来，在Zero的怀里，抬手轻轻触碰了下Zero脸上的面具。
冰冷的触感让他指尖一缩。
“一定很痛吧？”怀雀小声说道：“我的脸，以前也被伤到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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