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迸发出那声怒吼之后。
整个世界，都陷入到了一片死寂之中。
两个李阳对视着，像是忽然被点醒了脑海中的某根丝线。
他们彼此望着对方的眼睛，沉默许久。
随后，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歪比歪比？歪比巴卜。”
鬼畜般的语言久久萦绕在这片没有大气笼罩的星球表面。
阿尔忒弥斯等人张大了嘴巴，满脸震惊。
“这...这是...什么意思？”
“李阳刚才念的是什么？祈祷词吗？”
“我没听过那样的语言，这几乎就是疯子的呓语...”
“还是说...李阳这是...”
“在与那家伙对暗号吗？”
作为与李阳相处时间最久的女神，德墨忒尔是最先理解李阳这番举动的。
虽然不知道李阳这番话是从何而来，但...
他这么做，绝对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以此来判断什么。
而对面的人形疫病，居然在同一时间，说出了与李阳一样的话...
这是否...说明了什么？
果不其然，在看到【疫病李阳】与自己同时说出那句话后，【人类李阳】这边，面带疑惑地缓缓收回了剑。
【疫病李阳】眉头紧锁，望着下方的人类，喃喃问道：
“你居然...已经接触到这一步了？”
【人类李阳】这里，则是大概理解了对面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那家伙是如何变成这副模样的。
但似乎，它十分坚定地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李阳。
疫病会读取人的记忆吗？
还是说...那家伙，真的克隆走了自己的意识...
想到这里，【人类李阳】稍稍松了口气，抬起头来，望着正对面的【疫病】，缓缓开口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
“但，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的意识从未变过。”
闻言，【疫病李阳】一阵骇然。
他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类，几乎呲目欲裂。
“你...没变过？”
“装！接着装！”
“开什么国际玩笑？”
“你没变过的话，那我是什么？”
下面的人类回以直视，淡定开口：
“你是什么...你自己应该最清楚了。”
巨大的疫病集合体，被这句话怼的一时语塞。
它眯起眼睛凝视着下方的人类，一时间竟有些拿捏不准了。
这家伙...是真的一无所知？还是在用什么高明的伎俩来困惑自己？
【疫病李阳】权衡再三，最终选择先行退避。
它的身形迅速缩小，恢复了人类的模样，面无表情地开口：
"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这张嘴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夺走这具身体！你终将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人类李阳淡然一笑："是吗？没事，时间会替我证明一切。"
疫病李阳冷哼一声，旋即展开空间裂缝离开了。
阿尔忒弥斯等人见状，也都露出茫然之色。
刚才的一切，实在太过诡异了些。
"李阳，它...它到底是什么？"阿尔忒弥斯问道。
李阳摇了摇头："谁知道呢...反正我是搞不太清楚，不过没关系。我们手上有种子，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回到方舟。"
一行人点头同意，随即通过空间裂缝回到了方舟。
李阳将种子交给负责保管的工作人员，然后独自离开了。
随后么多久，他独自一人来到了一处封闭的能源仓室。
这里存放着为不少为方舟提供能量的发光方块状固体，但这些东西是怎么造出来的，原理是什么，T一直都没有说。
李阳缓步走到中央的能源池前，袖袍一挥，打开系统，展开了那座只有自己能看到的戴夫商店。
“疯狂戴夫没有问题，那家伙也并没有用过系统的力量...”
“单从这一点来看，它应该是疫病伪装的假人才对。”
“但那个眼神，又实在不像是假的。”
“唉，要是有能直接识破那玩意儿的植物就好了。”
“老戴夫啊...你说那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戴夫从门后探出头来：“歪比巴卜？”
泛着油渍的白色衬衫，看上去就有些脏的牛仔裤，以及一个扣在脑袋上的大锅。
疯疯癫癫的样子，真是万变不离其宗。
与戴夫的浑浊双眼对视着，李阳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
"我觉得，那就是你的分身吧..."
"分身？"李阳皱了皱眉头。
"准确来说，是你的意识在某个时间节点上的复制体。我无法判断它是怎么产生的，不过从你们对话的语气来看，那家伙似乎坚信自己就是真正的你。"
李阳点了点头，有些若有所思。
随后猛地反应过来，戴夫可不会说话。
于是连忙顺着声音的方向回过头去，看到了站在门口的T。
因为现在是方舟内部的缘故，T终于不用穿着那套恼人的机甲。
反倒是换了一身海蓝色的小洋裙，身形看上去娇小了不止一点。
她轻轻笑笑，开口说道：
“抱歉，我正好过来取些能量块，没想到正好撞见你在自言自语。”
“没忍住，就稍稍插了句嘴。”
李阳则是点点头，示意她接着刚才的话往往下说。
T点点头，继续说道：
"我看它虽然模拟出了你的权能，甚至连肉身都复制了一遍，但从思维层面上来看，它毕竟应该只是读取了一遍你的意识而已。"
“因为它自身也只是刚刚诞生的幼体，没有任何过去，却被赋予了极高的智能。”
“在获取了你的记忆之后，它便将那当做了自己全部。”
“你所经历的一切，现在也是它所经历的一切。”
“估计是无法解释自己忽然间‘变成’了那副躯体，它便想当然地认为是你通过某种方法，置换了它的意识..”
李阳眉头紧锁：“按你的说法...那家伙已经彻底沦为我的翻版了？只不过，是完全不同的【疫病】版。”
“这么说来，是不是有能利用它控制疫病的可能？”
T沉吟片刻，无奈地摇了摇头：
“应该不行...那家伙的记忆和意识，都是被【疫病】创造后，复制的产物，但它的内在，仍是【疫病】无异。”
“那家伙还是会以【疫病】的本质作为自己的出发点，经过无数次迭代和不断学习后，慢慢扭曲为自己的新人格...”
“或许不久之后，它便会变成一个全新的个体，横空出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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