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听着这些难听的话,脸色越来越黑,筷子都快捏断了。
他恨不得冲上去,把那些人的嘴都给封上,让他们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儿!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好像确实有点不地道,这要是都传出去了,自己那张脸,还往哪儿搁?
易中海左右为难,进退维谷,一时间心情跌落谷底,连饭都吃不下去了，他重重地把筷子一摔,端起饭盒就往外走,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哪知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后勤处的人叫住了:“易师傅,人事科让你过去一趟,好像是有什么事找你。”
易中海闻言,更是如临大敌。
人事科?他们找我干什么?难道是因为昨晚的事?不会吧？
无奈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跟着那人往人事科走去。
刚一进门,易中海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儿，只见科长和几个管事的都神色凝重地盯着他,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
科长清了清嗓子,从桌上拿起一张表格,冷冷地说道:“易中海是吧?来,把这个签了,街道办来人,说是你媳妇要跟你离婚。”
易中海一听,霎时间脑子轰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离婚?这怎么可能?一大妈昨晚不是气话吗?她今天还真去办了?
他颤抖着接过那张离婚协议书,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大字:“男方易中海,女方王素兰,因感情破裂,经双方协商一致,决定自愿离婚,解除夫妻关系。”
下面,赫然盖着一枚鲜红的公章,分外刺眼。
易中海瞪大了双眼,呆呆地盯着那份协议,脑袋一片空白,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着。
那一刻,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一大妈是当真的,人家是铁了心要摆脱自己。
可是离婚这种事,传出去还得了?自己在厂里好不容易混出个名堂,要是人人都知道自己是个遭人嫌弃的主儿,那还不得沦为笑柄?
想到这里,易中海突然猛地抬起头,急切地看向科长:“赵科长,这事儿是不是搞错了?我跟我媳妇好得很,怎么会说离婚就离婚呢?你看这……”
话还没说完,科长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得了吧,还搞错?你媳妇都到街道办把手续办全了,这事儿还有假?别在这儿嘀嘀咕咕的了,赶紧签字按手印,一会儿我们还得把这玩意送回去呢!”
科长说着,往易中海面前一推笔墨盒,示意他有多远滚多远。
易中海见状,脸色煞白,六神无主,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他知道,再狡辩也没用了,人家铁了心要做掉这桩婚事,自己再不依不饶,只会让人瞧不起。
想到这儿,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双肩无力地塌了下去,僵硬地提起笔,在离婚协议书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这一刻,他只觉得天都塌了,整个人都被打入了地狱的最底层。
易中海不知是如何踉跄着走出人事科,又是如何麻木地度过了一天，直到傍晚下班,他才恍如隔世般回到了家中。
可当他推开那扇熟悉的院门时,迎接他的,却是一片死寂。
屋里空空如也,往日热气腾腾的炉灶早已熄灭,锅碗瓢盆东倒西歪,桌上只剩下几个剩菜剩饭，易中海环顾四周,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恐慌,他这才意识到,一大妈当真收拾铺盖走人了
她连句告别的话都没留下,就这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他一个人在这个家里。
望着冷清的四壁,易中海突然感到一阵无助和彷徨他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心中泛起阵阵苦涩。
就这么散了?几十年的夫妻,说断就断了?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院子里的邻居陆续回到家中,看到易中海独自一人呆坐在屋里,都忍不住投来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哎,看到没,我就说吧,老易家要出事儿这下好了,媳妇都跑了？”
“谁叫他平日里就会怪一大妈不能生儿子啊,还整天动手动脚的,这下玩脱了吧。”
“就是,都这把年纪了,也不知道收收脾气,成天冲媳妇撒火,没想到人家来真的。”
三姑六婆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虽然是私语,却无疑落在了易中海的耳朵里。
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冲出去跟她们对峙,可话到嘴边,却又泄了气。
想到这儿,他只觉得无地自容,整个人都蔫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易中海颓然倒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地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只觉得人生一片灰暗。
偌大的四合院里,再没有了一大妈的身影,也没有了她的声声唠叨,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安静得近乎可怕。
就在易中海自怨自艾之时,赵阳和刘菲有说有笑地走进了院子
瞧见垂头丧气的易中海,刘菲不由得多瞧了两眼,小声问身旁的丈夫:“赵阳,你瞧一大爷那个样儿,好像心情不太好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赵阳闻言,也朝易中海的方向望去,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还能有啥事?八成是因为一大妈跟他离婚,伤了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吧”
刘菲一愣,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啊?真离婚?一大妈跟一大爷?”
赵阳一边领着妻子往家走,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还不就是老两口闹矛盾,一大妈受不了,去街道办把婚离了呗，我看啊,也是迟早的事儿,易中海那臭脾气,谁受得了啊。”
这可是他精心设计的，算准了只要把事情和一大妈一说，两人准出问题。
赵阳笑而不语,只是伸手揽住妻子的肩,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行啦,咱们少管人家闲事,赶紧回屋做饭去,一会儿饿了可就不好了。”
刘菲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点头,跟着丈夫进了屋。
而此时此刻,易中海还浑然不知,就在他身后不远处,自己的悲惨离婚,已经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邻里街坊的窃窃私语仍在继续,对他的指指点点也未曾停歇，可他却再没有精力去理会了,满脑子只剩下一片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易中海苦笑了一声,喃喃自语道:“唉,都怪我,把日子过成这个样子现在好了,孤家寡人一个,叫我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
晚间，夜深人静，一个肥胖的身影从贾家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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