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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他为宋暖缝过笔袋

  锁骨酥麻微痛,一股燥热从脚心冲到头顶,宋暖白皙的天鹅颈,宛如染上一层恰到好处的红胭脂。

  这种身体上的反应,她更羞于睁开眼睛。

  但谢淮从来就不知道退让,占有欲和偏执到达顶峰,他一定要听见宋暖的答案。

  他低声道:“再不睁开眼睛,我就脱你衣服了。”

  顿时,宋暖睁开眼睛,圆眸嗔圆,有些气恼他,明明已经知道她的意思,却还要追问。

  标准答案,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能少。

  她脸上的红晕快要沁出来,灯光下眼波流转,“你。”说完又闭上。

  胆子跟鼠一样,谢淮目光带着爱意,嘴里却不依不饶,“说完整。”

  男人身体的反应,宋暖明显可以感知,浑身发软,想往后躲,但底下就是沙发。

  “喜欢你。”

  “喊我名字。”

  “谢淮……唔……”

  宋暖的尾音被堵进嘴里,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窒息袭来,她双手没有着落,最后搂紧男人精壮的腰身。

  “啪嗒”扣子落地的声音,肌肤接触空气,眸光里男人带着侵略性的神色。

  她咬牙轻颤道:“我生理期。”

  她确实是生理期。

  男人动作没停,唇有意无意划过她脖子,最后吸吮,直到皮肤泛起好看的红印。

  他眸光微敛,大手指轻轻来回触摸,嗓子哑到极致,“你是我的。”

  以前宋暖总以为这句话是谢淮说给她听,今天才意识到他或许是说给自己听,说服自己还有什么。

  他大概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谢淮抬手拢好她的衣服,但扣子已经掉了,朝两边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从来不以为自己重欲,甚至以为性冷淡,但在宋暖身上,乱七八糟的占有欲,恨不得整夜都占有她。

  只有他才能占有她。

  他刚准备离开沙发,就听见女人的轻“嗯”声,他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冷静下去的情绪突然又猛的反扑。

  他双手撑在沙发上,“宋暖,你知道你嗯什么吗?”

  “你说什么,我嗯什么。”宋暖推开他,单手捂着衬衣,起身去卧室。

  沙发上的男人眸光也不知道落在哪处,嘴角上扬,大手抚摸上左胸口处的位置。

  过了十几秒,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两颗白扣子,等宋暖出来,低沉道:“吃饭。”

  吃饭的时候,两人一句话没说,吃完谢淮收拾碗筷,开门出去。

  刚从楼梯下去,谢明宇就脸色难看的“呵”了一声,到底是见不得他跟佣人一样。

  但他不知道谢淮想当宋暖的佣人十几年了。

  “你刚才把顾家都得罪了,多做一份饭又怎么了?”

  谢淮将碗筷置在餐桌上,冷淡道:“谢明宇,你要是不喜欢待就滚出去住。”

  谢明宇噎住,“这是我家!”

  贺千芸出声道:“小淮的事你少管,你自己的事都没拎清楚。”

  “妈。”谢明宇蹙眉。

  贺千芸站起身道:“知道我是你妈就行,这段时间我住在老宅,不喜见外人,你别什么人都带回来。”

  谢明宇是聪明人,怎么不知道她是在帮着谢淮,其他事他也就顺着,结婚的事他不同意。

  不允许谢淮伺候别人。

  从第一天回来,他就没见过那女人做过什么,谢淮从小到大金贵养着,到她那里就是佣人。

  感情的事也就这几年有冲动劲,过几年别说做饭,回家一趟都嫌麻烦。

  他“哼”了一声,“我就等着看。”说完起身进卧室。

  贺千芸看向谢淮道:“是个好孩子,好好对她,性子在外凶点没事,在家收敛点,别吓到她了。”

  “我会的。”谢淮点头。

  再次回到卧室,电视声音传入耳机,眼中,女人又跟没长骨头一样,倒在沙发上。

  米白色宽大的睡衣也掩盖不住的身材。

  她腹部的位置躺着两只猫。

  他没打扰她,进卧室,拿起床头柜上宋暖换下的衬衣。

  紧接着又出去了一趟,很快又回来。

  进进出出,宋暖的视线依旧落在电视上,半个小时,她准时关掉电视,起身进卧室。

  刚到门口,人就顿住,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场面。

  男人穿着黑色套头睡衣,双腿交叠,一手拎着她换下来的蓝色衬衣,另一手拿着针线。

  他低垂着头,似乎想要尽量缝好一些。

  她轻声道:“你在干什么?”

  谢淮偏头看过来,起身从床上挪到椅子上,“你先睡。”

  “我明天送去缝,你不用弄。”宋暖掀开被子睡在里面。

  谢淮看了她一眼,低沉道:“我学过了。”

  他停顿一下,又道:“你的笔袋不是我弄坏,我只是看见坏了,刚伸手拿。”

  原本要闭眼睛的宋暖睁开眼睛,过了几秒,又重新闭上眼睛。

  笔袋……

  高二那年有一个月很流行用明星照片笔袋,宋暖不喜欢明星,就在网上做了一个风景的笔袋。

  店家手艺很好,全手工刺绣,拿到手她很喜欢,第一天就装上笔。

  怕弄脏,她专门放在书上面,旁边的谢淮瞅了一眼,“谁送的?”

  宋暖不搭理他,谢淮盯了笔袋大半节课。

  下课后,金墨看他又苦大仇深,“说吧,宋暖又怎么你了?”

  “她换了一个笔袋,特别喜欢。”谢淮知道最近流行送笔袋,才开始小心眼。

  金墨“咳”了一声,“你放心,那个笔袋是宋暖自己买的,前几天我路过听她们说的,你可别弄坏了,宋暖很喜欢,说是等了半个月才到的。”

  有了明信片的前车之鉴,他就多说几句。

  谢淮“哦”了一声,然而一到放学,金墨就看见他买了很多刺绣的东西,然后就趴在床边,边看教程边学。

  他“艹”了一声,“你这种恋爱脑怎么没被抓起来?”

  谢淮不以为意道:“关你屁事,没事就滚。”

  “我不,老子就要看看你这种恋爱脑。”金墨就坐在旁边看他学。

  谢淮被扎一下,他就笑,笑到后面开始酸了,嫉妒道:“我们认识十几年,都比不上你跟宋暖一年多。”

  刺绣开始上手的谢淮心情还不错,“请你吃东西。”

  星期天,谢淮到教室的时候,宋暖人不在,但笔袋正金贵的在书上供着。

  仿佛在嘲笑谢淮入不了宋暖的眼。

  他嘀咕道:“神气什么。”说话间懒洋洋伸手戳了一下笔袋。

  戳倒了,他伸手又扶起来,紧接着就看见笔袋后面破了一条口子,被什么尖锐的物品划了。

  他刚皱眉,一只手就抢过笔袋,紧接着女生生气的声音,“谢淮!”

  谢淮心凉到骨子里,连头也不敢抬,说了一句自己也难以说服自己的话,“不是我。”

  教室没有监控,他刚好碰了她的笔袋。

  宋暖又要讨厌他了。

  宋暖没再说什么,坐在位置上看了一眼笔袋,眼眶通红,她拿着笔,强迫自己写作业。

  写作业就能转移注意力了。

  她知道她找不了谢淮。

  一整天,两人一句话没说,晚自习下,谢淮磨蹭到最后走,弯腰从宋暖的抽屉里拿出笔袋。

  金墨从后拍他肩膀,“你真把宋暖的笔袋弄坏了?”

  “我去,她喜欢什么,你就弄坏什么,能喜欢你才怪。”

  谢淮冷着脸,“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谁没事划宋暖笔袋?”

  金墨感觉整个教室最可疑的就是谢淮,毕竟宋暖人缘很好,说话温温柔柔。

  谢淮揣起笔袋就走,金墨看他往校门口方向,“你去哪?”

  谢淮只丢给他冷冰冰的背影,第二天上午第四节课才大摇大摆的进来,随后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下课后,宋暖扭头气鼓鼓道:“是不是你拿我笔袋了?”

  谢淮从兜里摸出笔袋,放在她桌上,侧头眯眼,一副困倦的模样,“不准生气了。”

  宋暖拿过来就看见完好无损的笔袋,小脸一怔,但依旧绷着脸,将笔袋放进抽屉里,继续做题。

  ……

  身侧一沉,拉回宋暖的记忆,她闻着近在咫尺的男性气息,“我知道。”

  她是后来才知道,是班里的一个女生划的,正好被其他人看见了。

  谢淮明显微松一口气,大手掌着她的细腰,低沉道:“我还以为一辈子都洗不清嫌疑。”

  两道呼吸的交缠下,陷入了沉睡之中,半夜宋暖又被谢淮惊醒了。

  他不安的肩头轻动,她抬手搂着他的肩膀,低声道:“睡吧。”

  次日,天色微亮,宋暖换衣服出来对着谢淮道:“把床换了,我不喜欢。”

  谢淮看了床一眼,点头,“好。”

  “窗帘也换了。”

  “好。”

  “还有什么不喜欢?”

  宋暖摇头,“我去上班了,公司楼下有早餐店。”

  谢淮蹙眉,有些不赞同,但还是点头,“早餐拍照。”

  等宋暖一走,他盯着有些年龄的檀木床,这是当年爷爷在世的时候找人定做。

  最后让人搬到其他房间里,一个人在家具商场买床,发了几张给宋暖,没以为她会回,然而她选了一张发给他。

  谢明宇其他不怎么样,但对父母不错,贺千芸在家,他就在家陪着,看着谢淮带着人进进出出。

  他皱眉道:“又在折腾什么?”

  谢淮坐在沙发上,淡淡道:“不该问的事就闭嘴。”

  谢明宇噎住,贺千芸倒是察觉谢淮好了不少,以前心理医生说最好把老宅熟悉的东西换了,但谢淮一直没同意换床。

  这孩子心里还惦记着他爷爷。

  就是这样,心理医生说才更难走出心里的束缚。

  “孩子的事你少管,没事喝喝茶,实在无聊就出去。”

  谢明宇又是气到站起身就走。

  ……

  这边,宋暖趁着中午休息那会在网上咨询减轻抑郁症的办法,针对谢淮这种情况,不建议住在受刺激的环境。

  老宅对于谢淮来说大概就是。

  她揉了揉眉心,之后又在网上购买了一些房间装饰物品,送到公司,下班带回老宅。

  下午,她接到江叔的电话,江叔哽咽的声音,“宋律师,宝珠她这会在抢救。”

  宋暖立马站起身,边走边道:“江叔,你别急,医院在哪?我马上过来。”

  她打车到医院的时候,江宝珠已经从出来了,脱离生命危险了,脸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

  虽然睁着眼睛,但一点求生意志也没有。

  她坐下,轻拍她的手,轻声道:“宝珠,世界很大,你还未见过。”

  “为了别人,惩罚自己不好。”

  见她没有反应,她又道:“我曾经也陷入想自杀的时候,想着死了就解脱了。”

  江宝珠侧头看向她,泛白的嘴唇微张,“为什么?”

  大概想不到光鲜亮丽的律师也会有想自杀的时候。

  宋暖说起高中那段阴影很平静道:“不受寝室女生待见。”说话间她解开头发,露出那块没有头发的皮肤,然后又重新扎起来。

  “我无数次想过我会不会是自己哪里不好,才会被她们针对。”

  “后来才知道,我没有错,只是处于我不属于的环境。”

  “宝珠,你也没错,你只是想好好工作而已,他的行为跟你没有一点关系,是他存了坏心。”

  江宝珠这些天听别人说是她先勾引人,她怎么解释别人都不听,听到宋暖这么说,突然哭了出来。

  “不是我,我真的没有勾引他。”

  “我相信你,但你要好好活着,才能像我一样。”

  宋暖安抚好她,跟着江叔出病房,她叮嘱道:“最近不要让宝珠接触到不好的言论,手机先收起来。”

  江叔感激道:“麻烦你了,宋律师。”

  “没事。”

  宋暖朝着出口走,倘若她往楼道看一下,就能看见那抹僵直靠在墙壁上的男人。

  男人捂着胸口,渐渐蹲下,呼吸重而缓,耳边环绕着女人淡淡的声音。

  我曾经也陷入想自杀的时候,想着死了就解脱了……

  楼梯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就是打火机和烟味,中年男人焦灼又无力的声音,“妈那个病还差二十万,把房子卖了吧。”

  “借根烟。”

  谢淮从缓慢站起来,用尽力气重新靠在墙壁上,俊朗的脸色差得吓人。

  中年男人递了一根烟给他,还把打火机借给他,等他点燃才关心道:“有什么事别急,总会好起来。”

  “钱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谢淮许久没吸烟了,猛吸一口被呛到,咳了两声,低垂着头,眼眶染上红血丝。

  半晌,他抬手抹了一下有些湿润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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