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么可能让人将这御花园铲平？本宫这就去问问皇上。”
法丽德怒气冲冲的离开。
随行的太监宫女连忙的跟上。
兮灵儿没兴趣理会不相干的人和事，见着小太监们忙得热火朝天，带着诏儿看了一会，便回了承乾殿。
让红绣切了西瓜给大家送过来。
水果紧缺的古代，主子在大热的天吃上一块西瓜都是难得，何况是他们这些奴才。
小太监们感激零涕，张来顺更是尖着嗓子道：“娘娘竟是将这稀缺的西瓜赏给咱们这些奴才，咱们可是要好好的干，不许偷懒！”
小太监们齐齐应下，干的更加有劲了。
法丽德已经猜出张来顺几个如此大肆举措的铲平御花园，十有八九和兮灵儿脱不开关系，越想心中越是不甘，询问之下得知墨北寒在御书房，便来了御书房。
“圣女娘娘。”法丽德还是和之前一样，并未让人通报，便走了进来。
墨北寒正在看兮灵儿给他的儿童乐园的图纸，听到小德子的声音，不动声色的将图纸合上。
“圣女前来找朕可是有事？”
法丽德微微的一福，款款道：“皇上，臣妾见着张来顺带着一伙子人正在将御花园里长势茂盛的树木和花草铲除，臣妾前去过问，那张来顺竟然说是皇上的口谕。”
“是朕的口谕。”墨北寒沉声承认。
法丽德：“——皇上为何要将好好的御花园铲平？难道皇上不知这宫中的一草一木乃至摆放的一块石头都关乎着北冥的国运，皇上难道为了那兮灵儿连这些个都不顾及了！”
“圣女是在教朕如何做事？”
墨北寒的语气冷了下来。
说他不顾及国运，大肆破坏宫中的风水，岂不是说他是色令智昏的昏君！
法丽德——
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有些过头，垂敛眼眸微微一福：“臣妾不敢。”
墨北寒冷笑：“圣女哪里是不敢，朕看你是敢的很。”
五年来，不管法丽德做出多么出格的事，墨北寒都是和蔼相待，从来没有这般的震怒过。
法丽德错愕的看着书案后的男人，忽然的就笑了。
“臣妾倒是忘记了，皇上如今已经贵为九五之尊，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
法丽德也不再是皇上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法丽德唇角牵起的那一抹自嘲为的明显：“难怪说等闲变却故人心，原来果真如此。”
法丽德含沙射影的暗喻墨北寒当了皇上就变心了，想以此让墨北寒感到自责，从而达到目的。
若是以前，墨北寒明知道法丽德的小心思、念及当年的救命之恩，也不会和她翻脸。
然而今非昔比。
这么些年来，法丽德对他的态度，正是如同灵儿先前说过的那个词：备胎。
把他牵制在身边，始终保持不远不近的暧昧关系，一旦遇到更好的，便会把自己踹开，若是遇不到比自己更优秀的，便退而求其次。
只可惜当年他还不知道‘备胎’这个存在，错把别有用心当做真心。
墨北寒冷笑一声，道：“圣女含沙射影指责朕变了心，朕想知道，当年圣女待朕又有几分利用，几分真心？”
“朕不止一次的求取，都被圣女推脱过去，说什么肩上担负着圣女的使命，西域的责任。
如今已经五年有余过去，西域还不是好好的存在，并没有因为圣女的离开而衰败灭国。”
法丽德没想到墨北寒会这般的不念及旧情。
既然已经撕破脸便也不再有任何的顾忌。
“皇上说法丽德待你并无真心，只是利用，那又为何要将法丽德接来北冥，与法丽德拜堂成婚？
难道是因为法丽德被阿善多尔玛皇子玷污，皇上同情，所以才不得以不得不接受法丽德这残败的身子？”
法丽德声泪俱下的质问，好像墨北寒真的是个见异思迁的负心汉。
念及当年的救命之恩，有些事情墨北寒不想捅破。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朕有些乏了，圣女先回去吧，圣女放心，只要朕在，定会护你们母子一世无忧。”
“恭送圣女娘娘。”小德子上前一步，躬身扬着嗓子唱报。
法丽德咬了咬唇，最后做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对着墨北寒微微一福：“臣妾先回去了。”
墨北寒撑着桌案捏着眉心，并未回应。
等着法丽德走出御书房，小德子小声的提醒：“皇上，圣女娘娘走了。”
墨北寒睁开眼眸向着门口看了一眼，而后长长的舒了口气。
“小德子，朕是不是太过优柔寡断了？”
“皇上哪里是优柔寡断，分明就是仁义。
试问这天底下，有几个君王能像皇上一样，帮着别人养儿子。”
小德子本想奉承几句，没想到说着说着就说走了嘴，连忙的把自己嘴捂上，跟着跪了下来。
“皇上恕罪，奴才该死，奴才——”
“好了。”
见小德子一边认错一边抽自己嘴巴，墨北寒无奈的开口阻止。
小德子连忙起来，弓着身子狗腿的
来到桌案前把墨北寒合上的图纸打开，笑嘻嘻的奉承：“还是皇后娘娘大度，胸襟广阔又才华横溢，从来不让皇上烦心，而且还为皇上分忧。”
小德子是墨北寒身边的大太监，知道不日之后就要为兮灵儿举行封后大典，所以提前称呼‘皇后娘娘’。
墨北寒也没纠正，笑着道：“虽然这马匹拍的过了头，不过朕爱听。”
小德子见着皇上眉眼间都布了笑意，赶紧趁热打铁：“奴才句句说的都是实话，提起皇后娘娘，宫中的太监嬷嬷哪一个不是像奴才这般夸上一番。”
墨北寒俊脸的线条都柔和下来，笑着道：“你这狗奴才这张嘴倒是会哄人。”
“奴才哪里是在哄皇上，奴才已经说过了，句句都是实话——”
御书房里小德子马匹不停，墨北寒笑骂声不断。
法丽德回到凤鸾殿，不出意外的，无辜的摆件又双叒叕遭了殃，被砸的粉身碎骨。
善儿也看到了张来顺带着人铲御花园里的花草，正想着要告诉法丽德，跑进来就看见法丽德在砸东西。
放慢了脚步怯怯的唤了一声；“母妃——”
“你这孽种，整天就知道跑出去撒野，滚出去，本宫不想看见你！”
法丽德像疯了一样，一把将善儿拂开。
善儿也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被法丽德如此大的力气一拂，直接摔在了地上。
大殿里到处都是瓷器的碎片，小孩子的肌肤本就脆弱，善儿的小身子直接扑在碎片上，两只小手瞬间流出了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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