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恬坐车来到市区的私立医院，这个医院是a市数一数二的医院，环境清幽优美，医疗器械齐全。
何恬和护士长交换了号码，约了下午三点钟，在楼下等着，一个多小时后，护士长匆忙赶来。
“赵姐，你来了。”
何恬欣喜地喊住她。
护士长微笑着说：“是啊，我刚从外面忙完，来得太迟了。
抱歉。
何小姐，我们现在去看伯母吧！”
何恬推门进去，看见妈妈躺在床上，双眼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妈……”何恬轻声喊了她一声，何母依旧没什么反应。
何恬握住何母枯瘦的手，眼眶红了，“妈……我是柔柔。
我今天过来是想和你说，你的治疗费我会筹够的，但我需要一段时间。”
何母仍旧沉默着。
何恬擦干眼泪，“妈，你别担心我。
我和周昊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一定会努力赚钱的。”
何母依然沉默，何恬不甘心地说：“妈，我知道你一直盼着我嫁个好人家，我会努力的。”
何母仍旧没说话，何恬失望透顶。
她知道妈妈一直盼着她嫁入豪门。
但是豪门岂是那么好嫁的？
“妈，你要相信我。
你女儿是个很聪明的人，我会让周昊和你一起过好日子的。”
何母忽然扭转头盯着她，眼神凌厉，语气冰冷地质问她：“周昊，是谁？你老实告诉我，不许撒谎，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妈……你别激动，我不想你受刺激。”
何恬急切地劝慰，“这个孩子是你的孙子，我怎么会抛弃他呢？”
何母冷哼，“我才不信。
我和他根本没有睡过觉，哪来的孙子？”
“妈，这个孩子确实是周昊的……”
何母打断何恬的话，“别以为我糊涂。
我虽然记忆退化，但脑子没坏掉。
你们俩压根没有发生关系，我的女儿绝对不会傻到给人当小三。
你要是不告诉我实话，以后休想我再管你！”
何母态度坚决，何恬犹豫了片刻，咬牙说：“是他救了我。”
“什么？”
“妈，我已经和周昊领证了，这件事你也知道，你为什么不支持我？”
何恬委屈得想哭，“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难道希望我守活寡吗？你知不知道周昊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知道他的性格，但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你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幸福美满。”
何母说着说着，突然痛哭，“是妈拖累了你。
要不是因为我的原因，你也不会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纠缠不清。
是妈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何恬摇头，“不，不是你害了我。
是我害了你。”
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们都是被命运捉弄的可怜虫。
如果我当年听你的话，乖乖留在家乡读书，而不是跑来a市找你。
或许这些悲剧就不会发生。”
何恬说得伤感极了。
“是我的错，如果我早点告诉你，让你放弃念书，就不会有这些苦难。
我是罪人！”何母懊悔地捶胸顿足，“我不该阻止你学习的。”
“妈，你别自责了。
我已经长大了，我能照顾自己了。
况且，这些年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对我比任何父母对女儿还好。
是我不争气，辜负你的期待。”
何母摇头，“不……是我不中用，连累了你。”
何恬扑进她怀里，哽咽着说：“妈，不是你的错。”
两母女互相安慰，气氛渐渐缓和，只是眼睛始终红肿。
护士长提醒道：“何小姐，您母亲现在状态不稳定，还是先让她休息吧。”
“谢谢你，李阿姨。
我妈妈的事情，拜托你了。”
何恬向她鞠躬表达感谢，李阿姨扶住她，“何小姐客气了，你是我们医院的常客，每次来都会捐款，我很乐意帮助你。”
何恬点头，离开病房。
何母一个人孤零零躺在病床上，何恬又心疼又难过，却无能为力。
“叩叩。”
敲门声响起，何恬转头一看，是何嫣然站在门口，正一瞬不瞬地瞪着她。
何恬皱眉说：“嫣然，我不想见到你，麻烦你出去！”
何嫣然并不理会她的驱赶，径自走到病床旁，冷笑说：
“你以为你和我爸订婚，我就不敢把你做过的丑事宣扬出去？”
“你和周昊在一起的事，整个医院都知道，周昊是a市四少之一，你这个荡妇，竟然勾引有妇之夫，简直丢尽我们何家的脸面。”
“闭嘴！”何母虚弱地吼道，她挣扎地坐起来，指着何嫣然骂道：“你个孽障！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何嫣然冷笑一声，“妈，我没疯。
我只是来通知你一件事。”
“什么事？”何恬不耐烦地问。
“你爸爸被查了，他挪用公款买股票，欠了高利贷。”
何嫣然冷静地说：“我和我爸的股票都被停牌了。
你爸爸欠的钱必须立即还上。
否则，我就报警抓他。”
“凭什么？他是我爸爸！我养他那么多年，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要收走属于我的财产？”何恬怒斥，“何嫣然，你别欺人太甚！”
“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何恬咬牙切齿。
“你……”
“行啦！”何父走进病房，拉着何恬的胳膊，将她往外扯。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说话这么冲？你妈妈身体还没恢复，你非逼死她不成？你这孩子，脾气这么火爆！快给你姑姑道歉。”
“道歉！”何恬吼道。
“我没错！”
父女俩吵了起来。
何恬不愿意道歉。
父女俩一致认为何恬犯错在前，必须道歉，何恬不肯，最后闹得不可开交。
何母心脏病发晕倒在床，送到抢救室抢救。
等她苏醒过来，她的丈夫和女儿都不在病房里。
她的心情变得异常糟糕，一言不发地靠坐在床头。
“妈，对不起，都怪我惹你生气。
我保证不会再犯了。”
何恬拿纸巾擦干眼角的眼泪，温柔地安慰她。
何母摇头，叹气说：“何恬啊，你是我最骄傲的女儿。
我从小教育你要善良，不论做什么事都要光明磊落。
你不应该偷偷摸摸跟周昊搞在一起，这件事，是妈妈害了你，是妈妈没有教好你……”
何母泣不成声。
何恬搂住母亲，轻拍她的背部，柔声细语地哄劝：“你别这么说。
这是我的选择，我有勇气承担一切。
周昊是我喜欢的人，我不能放弃他。
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议论我，我都会坚持下去的！”
“可惜他不喜欢你，他有未婚妻了。”
何母叹气，“你别怪妈妈自私，妈妈只想看到你嫁个疼爱你的好男人，这样我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
何恬沉默不语，内心的酸楚和煎熬，只有她自己懂。
“妈……”她哽咽道：“我想去找周昊解释清楚，免得他误会。”
“唉，你要是真的爱他，就别解释。
反正你们马上就要结婚，迟早都会知道的。”
何母握紧何恬的手，眼神慈祥温暖，“你不用急，好好准备你和周昊的婚礼。
妈妈虽然活不久，但能看到你幸福美满，妈妈死而无憾了！”
何恬的鼻子泛酸，“妈，你不要乱说话！我们一定会治好你的病的，你会好起来的！”
何母摇头，叹息道：“我的肝癌晚期，根本没法治好。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你妹妹了。
你们都是妈妈的宝贝疙瘩，你们不能受半点委屈。”
“妈妈，别担心我们。”
何恬宽慰她，“你好好配合医生，争取早日康复。
我答应你，一辈子孝敬你。”
何母欣慰地笑了，“傻孩子，我希望你幸福。
我也相信你一定会幸福的。”
何恬微笑，目光中充满希冀与憧憬。
何父走进来说：“何恬，今天是你生日，记得打扮漂亮点，去参加同学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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