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志亮的话让秋霁白不由得心花怒放。
“这老家伙上当了。”
心里想着,秋霁白就冲郭林递了个眼色。
郭林马上一笑,冲着曲志亮点了一下头,说道:“曲先生!把你手里的硬货拿上来吧,我们这儿等着欣赏呢。”
“硬货?我哪儿有什么硬货。别开玩笑了。”说着指着一边的博古架子说道:“就那些东西,要看你们就去瞧瞧,看上眼了再谈价儿。不过,我事先告诉你们,那些东西都是朋友放我这儿代卖的,价格上我说了不算,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依旧是冷言冷语的回答。
杜森有点儿受不了了,当时就要起身找曲志亮理论。
秋霁白一伸手就把杜森按住了,一笑说道:“杜哥!咱们去看看曲先生的珍藏,不懂,能学习一下也好呀!”
说完,就拉着杜森往西墙的博古架那边走去。
“曲先生!带我去看看你的书画怎样?”
看到秋霁白和杜森起身往那边走,郭林冲曲志亮使了个眼色,说道。
看出来郭林找自己有话说,曲志亮也只得起身,把他带到了东边的书房里。
“郭林!你给我带来的是个什么人啊?”曲志亮声音不大,但非常气愤地说道:“我在古玩行儿里混了三十多年,研究书画也有二十来年了,我都不敢说什么元明清书画全通的话呀!你再看看他,一把都快要翘上天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曲志亮瞪着眼睛说话,到让郭林心里好笑。
“秋霁白这小子有一手儿啊!能把老曲头气成这样的人不多啊!还是这小子会琢磨人的心里,一句话就把这老东西弄得心焦气躁。”
原来,在路上秋霁白几个人就商量好了,要用这样的方式把曲志亮惹毛了。因为人在心烦意乱的时候最容易犯错,最容易陷入别人的圈套。
郭林心里暗想着,脸上则是流露出了和曲志亮同样气氛的表情。
“是啊!谁说不是呢。”郭林佯装着烦秋霁白的样子,符合曲志亮说道:“我看那小子也是个不知轻重,没脑袋的货。”
说到这里,郭林往外看了一眼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曲先生!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那是他没休养,不关咱们的事儿。可这小子的钱可是真好挣啊!你知道上次我在您这儿收的那幅马晋的画我出给他多少钱?”
一提到那幅马晋的画,曲志亮不由地脸色一紧,提高了警惕。用软弱的声音问道:“那幅画你出手了?”
这就叫做贼心虚。曲志亮伙同他人做局坑的郭林,心里多少发虚。所以在听到郭林已经把那幅画面卖出去后,他虽然想知道卖了多少钱,但也不由自主地表现出了心亏的模样。
把左手拇指和食指伸出来,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郭林说道:“八十万!”
“八十万?”
这个数字让曲志亮相当的吃惊。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那幅双马图就是一张赝品,禁不住高明人的眼睛。在他想来,郭林到手以后,就算不砸在手里,最多也就卖个三、五万块钱到头了,没想到他不但是没赔上,反而赚了三十万。
嘿嘿一笑,郭林说道:“外面那位就是个败家子儿,老子是做大买卖的,有的是钱,他就糟害呗!这不,那幅画到手以后,他就还让我再帮他弄两幅名家的字画。说是老丈人过生日,得拿点儿像样儿的见面礼出来。怎么样?曲先生!手头有货吗?”
随着郭林的讲述,曲志亮原本紧张的面部表情慢慢缓和了过来。盯着郭林的脸看了半分钟,见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才缓缓点头,说道:“我手里倒是有两幅大名头的画。”
“谁的?”
郭林急切地问道。
“一幅吴昌硕的,一幅高剑父的。”曲志亮说道:“不过,还是那句话,真不真的我心里还是没底。”
“嗐!您管他真不真呢!只要外面那小子看真,给您钱不就完了。”郭林不以为意地说道:“曲先生!您这为人就是太心善了,咱们古玩行儿里的买卖全靠眼力,东西摆在那儿,能不能看明白全靠本事。只要他认为真,那就是真的。到时候‘钱货两清,出门无悔’,谁管他以后的事儿啊!”
郭林这话是在有意地推曲志亮,也是在把他自己往曲志亮那头靠。目的就是让曲志亮误认为自己是来和他做局的,联手坑一下外面那个富二代、败家子。
其实,郭林这么一说,曲志亮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了。只是老谋深算的他还是拿出了一副犹犹豫豫的表情。
“郭林啊!话是这么说,但真要是传出去了,我们合伙骗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那以后咱们可就没脸在行儿里混了。”
曲志亮一脸正气,道貌岸然地说道。
这句话听到郭林的耳朵里,他心里的火儿腾一下就窜起来了,暗骂道:“吗的!你个老杂毛,竟干不是人的事儿,还楞装自己是个圣人。真他吗是‘又想当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
心里发火,可脸上却不以为然地说道:“呵呵!曲先生!您这话说的就不在行了。难道我是来和你做局骗人的吗?您把画拿出来,摆在桌子上,让他自己看去,相中了他拿走,您收钱;没看中,一拍两散,谁也不耽误谁。这还涉及到谁骗谁的事儿吗?”
微微点了点头,曲志亮说道:“可也是那么回事儿啊!要不,我就拿出来让他看看?”
“诶!行不行的让他自己选去呗。”郭林笑呵呵地说道:“不过,可有一样,这笔买卖要是成了,您得分我一份红利。”
“你要多少?”
“纯利的四成。”
“不行!最多两成。东西不是我的,我得顾着原主的利益。”
“四成不多。这小子有的是钱,您把价儿抬得高点儿,不啥都有了。再说了,东西卖出去多少钱,您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啊!”
“那也不行。做生意得讲信用,我不能为了钱把朋友的交情弄没了。这样把,最多三成。”
郭林想了一下,一咬牙,一点头,说道:“就这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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