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玲的话宛若凝结藤蔓上刚刚成熟的葡萄，充满无线诱惑力。
即便是安潼，同样存满好奇心，明亮圆溜溜的眼睛不断停留在她身上。
四人伸长脖子，不约而同安静眨眼等待，仿佛跟约定好，李曼玲未说话前，谁也别破坏这场气氛。
“你们......”李曼玲诧异挑眉，“统统瞪眼看着我干什么？”
“自然是等待你说话呀，”林云安用着轻快的语气，“看来程悦之送的东西，不尽人意？”
“差不多，”李曼玲点头的力道似乎很重，“反正跟华若的对比起来。”
她叹了一口气，像是得鼓足勇气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
“程悦之送的东西太奇怪了。”
“不起眼？”安潼询问的语调很轻，仿佛担心说出来会引起她反感。
看着李曼玲摇头，她又补充追问，“很奇怪？”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安潼双眼凝视着她的手机，从她的手交还回林云安手中。
眼睛不断被那两张照片吸引，指甲扣着掌心。
她不知道用什么样理由，去向林云安开口要照片。
是时候该更新一下相册了，然而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不知道怎么说，用肢体语言来进行表达，如何？”
林云安扬起脸，明媚的眸光扑闪，犹如悬挂天上的星辰。
听到这番调侃的话，李曼玲轻轻瞪了她一眼。
“那到不至于像你说的一样，比起用语言表达......”
只见李曼玲起身缓步挪向她的衣柜，搭在门把手上的手心仿佛鼓足勇气。
“或许你们看看实物图，能明白我收到礼物的心情。”
“他应该是被导购员‘忽悠’？”
“又有可能是自己挑选的？”
李曼玲也弄不清楚，慢慢打开衣橱，收到这些礼物之后。
她都没有向林云安这些朋友分享过。
在买这些东西前，程悦之到底是持着什么样的心情去挑选。
望着李曼玲双手抱出大箱子，她们纷纷发出惊叹声。
“那么大的箱子，你是怎么做到迷惑我们视线，偷偷搬回来宿舍的？”
林云安忍不住好奇问，之前没见过她把这么大的箱子给搬回来。
“等我回来，你们全躺床上，把床帘拉得牢牢实实。”
“也不晓得你们是睡着还是没睡着。”
她干脆把箱子放在地上，推到中间方便林云安四人观赏。
随着礼物大盒子推到中间，林云安跟安潼四人配合着脚步往后退。
目光锁定打着柔软丝带的精美礼盒。
“你没拆开来过么？”安潼先看了眼打蝴蝶结的盒子，再看了眼李曼玲。
“已经拆过了，这是曼玲后来打上的。”
林云安顺着她的话接下去，“不介意我打开吧？”
李曼玲背依靠衣橱木板，耸耸肩膀，声线愉快道，“打开吧，满足你们的好奇心。”
丝带随着林云安指尖一拉，小心翼翼掀开盖子。
裙子与口红乃至化妆品，全是名牌货。
安潼拿起距离最近的口红，按下盖子，唇膏立刻弹出来。
“死亡芭比粉......”
旋转唇膏，萤粉颜色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裙子颜色与款式光用眼睛看，脑袋浮现的词汇只有诡异与奇怪。
“好......别致的裙子。”林云安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个词汇。
“不用硬夸，”李曼玲扑哧笑出声，“很奇怪吧？”
“程悦之说要送就送与众不同，穿出去绝对不会跟别人撞衫。”
“又说什么像我这种cos大师，寻常之物肯定看不上眼。”
“眼观绝对很独特，只有我能欣赏跟挖掘这些礼物的美。”
一连串解释从程悦之口中出来，差点没把她给说服。
林云安嘴角微微抽搐，指尖捏向裙子一角，“确实很独特？”
将裙子挪至李曼玲的肩膀旁，“你有穿过么？”
“不如现在去厕所换上，展示给我们看到底有多独特？”
安潼观察她们两人，暗忖她大概不会穿。
“行，”李曼玲回答得干脆，“满足你们的好奇心。”
接过林云安手中的裙子，“顺便再跟华若送的裙子对比。”
“你们就能知道我的心情有多复杂了。”
转身走向阳台，不到三分钟时间，李曼玲顺便在浴室里面简单扎起一个丸子头。
虽然凌乱，但有种朦胧松惬的美感。
李曼玲手肘撑住门框，甩头挑眉，压低说话的声音，故意装出低沉的气泡音。
“怎么样？”
“宝贝们，有被我这样奇特的人，给迷到神魂颠倒么？”
最后，她还故意卷起舌头弹几下，学足网络上常见的油腻男表情。
看出来李曼玲尽量想使身上的裙子不太奇怪，特意扎起丸子头做搭配。
然而落到林云安四人眼里，那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感觉越发强烈。
但她们全被李曼玲那样轻快又有趣的语调给逗乐。
四人盘腿坐地上，手中分别拿着礼物，她们笑到前翻后仰，眼角泪水都流下来。
反手抹掉眼角泪水，林云安缓慢张开口，这时才发现原来声音因为笑得有些夸张而变沙哑。
“实在没有办法找到更好的词语来形容了。”
“只能佩服程悦之的辩解，”林云安竖起手指，“如他所言。”
“穿上这身衣服，走到外面去绝对找不到能跟你撞衫的人。”
“那我就当你这番话是在称赞了。”李曼玲无奈接受，低头看了眼裙摆。
安潼一手撑在地上，往她身边靠过去，捻起裙角慢慢捏搓。
“布料很软，很有垂感，少说得五位数。”
“五、五位数？”张婉茹吃惊到声音变得有些结巴。
“不、不会吧？”
“你说中了，”李曼玲眼底一黯，“花五位数买这种裙子，真心痛。”
然而是程悦之送的裙子跟一番心意。
她总不能浪费跟辜负别人的一番心意，但这些裙子跟饰品，确实找不到用武之地。
“下次漫展我可以穿着它出去，不扮演任何角色。”
李曼玲唯一能想到的是在万圣节或者漫展，这种节日下才适合穿。
其余时间根本不适合。
“啊，好羡慕你啊，”李曼玲昂头，嗓子里轻嗷一声，“这样对比下来，更羡慕你了。”
即便安潼不愿意接受，但对比下来。
果然某个家伙送的东西更能衬托林云安的气质跟外表。
“要是程悦之的审美有华若一半，我是不是该捂嘴偷笑了？”
李曼玲拧眉认真思考起这个话题。
而张婉茹跟郑琼玉分别盯着礼盒内的礼物。
口供跟粉底可以说是不适合李曼玲，死亡芭比粉日常更笨驾驭不了。
除非像李曼玲所说的一样，在特定的夸张节日里来使用，才不会显得突兀。
华若的名字刚提出来，安潼眼底先是一沉，将手中的东西慢慢放回盒子里，沉默不语。
华若跟林云安交往的事实从一开始她就知道。
但不管怎样，现在听上去总有些刺耳。
“这......”林云安唇角扬起尴尬的笑意。
一时间，她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应答下去。
将男友准备的礼物经过对比，确实不好评价程悦之的审美。
价格不菲，却很奇特，他的解释同样奇特。
“悦之大概是以你的性格，来决定送什么礼物吧？”
安潼沉默片刻，扬起头来缓声开口。
“认为喜欢扮演各种风格人物的你，应该喜欢独特，与别人不相同的东西。”
李曼玲低头摸了摸下巴思考几秒，“或许跟你说的一样。”
转身走向阳台时又停下来，“我先把这裙子换掉，五位数的裙子穿身上总觉得变扭。”
“云安，”张婉茹压低声，挥摆手臂示意她们围过来，“不如让华若过几招给程悦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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