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能杀我儿。”亲儿在跟前，芸娘的神智难得清醒了一下，她挣扎了一下，拼着反噬的痛苦回头杀了张老爷，“去死吧！去死吧！我要杀了你复仇！”
张老爷还未来得及反应，凡人之躯抵挡不住芸娘金丹期修为的一掌当场一命呜呼，死不瞑目瞪大着眼睛呆呆的看着破碎的芸娘石雕。
好似是不理解明明自己已经用了加了术法的法宝操控，怎么还是会被杀。
芸娘因为弑主被反噬得奄奄一息，几乎到了快魂飞魄散的地步，小橘子在一旁心急磕头求修士们救她一命。
“求你们救我娘一命。”
小橘子只懂他娘的魂魄要无了，他忍不住求救救救他可怜的母亲。
“不必救我，杀了我吧。”芸娘虚弱的抱着小橘子亲吻她的爱子，给了他最后的母爱，“虽然本来非我本愿，但是我还是害死了很多人。与其继续这样痛苦活着，不如早点去地府赎罪。”
芸娘早就不想再留在人世，痛苦了一辈子。
“这术法，是魔域来的。这镜中人跟魔域那边有合作？”顾长乐看着不断灼伤芸娘魂魄的红线非常眼熟，反手将它解了，“我想知道你的过去。”
这术法怎么看都像是魔域那变态的手笔，难不成那家伙终于按耐不住了对修真界出手了？
修真界就这么点大，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碰面。
顾长乐一想到未来可能还要面对另一个疯子，他的咸鱼退休人生感觉岌岌可危。
在芸娘口中，他们这才知道过去的事。
芸娘的秀才爹与猫妖相恋生下芸娘，一家子为了躲避世人的偏见隐居在皖城，没想到仇家追杀父母皆死，到了张府当下人养活自己。
他遇到了当时还是二少爷的张老爷，两人相恋了，在张老爷的请求下芸娘帮他争夺家产。本来以为是遇到了真爱，没想到枕边人狠心杀了即将临盆的芸娘，只为了用她的玄猫皮聚财。
小橘子在棺材中出生，张老爷觉得不祥，放在小黑屋里想饿死他，还不用背负杀亲子的恶名。
芸娘的鬼魂牵挂年幼的孩子，不忍小橘子活活饿死时常半夜出门打猎，用妖魔的内丹养育他，这就是为什么小橘子身上的气息与芸仙息息相关。
张老爷本想饿死小橘子，结果不但没有看到人死还活着，做贼心虚的他半夜一探才知道女鬼养娃。
张老爷害怕芸娘报复，与镜中人那边合作镇压她，并把小橘子折腾到半死丢出了家门，就是为了刺激芸娘鬼魂发疯为他所用。
只是没想到最后因果循环有报应，张老爷死在了被自己害死的芸娘手上。
胡棠他们怜芸娘命苦遇人不淑丢了卿卿性命，死后又被控制折磨许久母子分离，超度了她。
之后一群人把芸娘的骨灰从石雕里挖了出来，择了个风水宝地好生安葬，皖城再次恢复了以往的风平浪静。
许是张老爷作孽多端，膝下只有小橘子这个孩子，家产也无疑问地落到了他的手里。
小橘子对这个差点饿死他的张府没有归属感，也没有冠张姓继承家业的想法，他早就下定了决心，直接给顾长乐直接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他铿锵有力的声音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请仙师收我为徒吧！我会好好孝敬师尊，给你养老送终的！”
*
魔域
伴随着张府的邪祟风波平定，王座之上的男人睁开了红如鸽子血的双眸，方才还懒散地目光变得冰冷又傲慢。
他看向了修真界的方向，出魔域的心思蠢蠢欲动。
“嗯？我下的术法被人破了，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个人能这么轻易的破我的术法，再没有第二个人。你们说，是他回来了吗？”
安静如鸡的十大魔君突然从新任魔尊口中听到顾明宴疑似归来的消息，身上的骨头隐隐作痛。
他们是幻听了吗？
这个闯入魔域把他们全都揍一遍的疯子不是听说陨落了吗？怎么几百年过去了还有活着的消息？
修真界的人心都脏，故意放出顾明宴陨落的消息引他们主动跳到他们的陷阱。
“你们怎么不说话？”
魔尊见他们一声不吭，语气顿时冷了下来，十大魔君大气都不敢出。
“舌头不想要的话就自己割了，回头我作为礼物送给明宴，说不定他还会高兴多看我一眼。”
魔尊萧鹤觉得这个倒是不错的主意，他喜欢顾明宴骂他变态的样子，够辣。
“属下觉得这肯定是有人冒充！”在弑父弑兄上位的魔尊威逼下，有魔君生怕下一秒就被这阴晴不定的疯子杀了，忙开始了自己的分析，“以前不就有人冒用顾明宴的姓名招摇撞骗，最后被剑尊发现是假的吗？”
他们一点都不希望是顾明宴那个天生的煞星真的回来了。
他们打听过了，顾明宴在修真界虽说是个风评不太好的小人，但是对方还是颇有君子之风。
一来魔域就大开杀戒，还是一个只杀不渡的修士，他的恶名在魔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至今魔域年纪大点的魔修还在用他来吓小孩子。
“陈渊最近在干嘛？”
萧鹤突然问起了修真界的敌人剑尊。
“听闻最近他收了个徒弟。”
剑尊陈渊在收徒大典上护徒一事，经过口口相传魔域已经知道得七七八八了。
“他会收徒弟？该不会是偷偷金屋藏娇吧？”萧鹤对这个消息嗤之以鼻，他可忘记不了多年前遇到陈渊之时的模样，“可有画像？呈上来？”
那个只是听闻他们曾一起闯荡魔域，就乱吃飞醋捅他一剑的的男人他可不会突然变心。
“是。”
一个魔君献上了从修真界里重金买来的剑尊爱徒画像。
萧鹤打开画像一看，看到画像之上比魔域的妖魔鬼怪长得还要抽象的人眉头一皱。
“你们在糊弄我？这就不是个人。”
顾明宴在外总是端着架子跟清冷的修士一样，就算是生了心魔也不至于这个样子。
“修真界的话做不得真。”
绝对不可能是顾明宴。
“我想去修真界一趟，你们准备一下。”
萧鹤突发奇想想要出魔域，直觉告诉他这次他若是去修真界会有意外之喜在等着他，他不信除了顾明宴之外还有人能这么快解开他的术法。
“比如，去把人带回来成个亲之类的。”
是顾明宴他就带回来，不是他那就杀了。
“啊？”
十大魔君眼前一黑，并开始思考换个东家效力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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