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纸条的时候，张岱莫名有些激动与感慨，像是过往时候一直想做的事情，终于在这一刻实现了一样。
第一张纸条上，张岱并没有写任何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仅仅写了墨西哥与狗头金。
纸条扔出去的那一刻，张岱的内心很忐忑。
不过很快，看着墨淼肩膀的小动作，张岱知道对方已经打开了纸条。
安静的自修室里，靠窗边的女生第一次回过头，看着身后完全陌生的那张脸，记不起对方究竟是谁，只是那纸条上的信息，令她今天难得平静的心，第一次起了波澜。
张岱也看向墨淼，嘴角微微勾起，眼神中泛起熟悉的笑意。
这一幕，倒是让墨淼一愣，随后的眼神简直如一只鹰隼，盯得张岱如芒在背，浑身不舒服。
“张岱。”
听见墨淼突然喊自己的名字，张岱不可置信，毕竟自己的脸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对方究竟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墨淼的声音很轻，除了张岱，四周没人听见。
不久，一张纸条从前方扔了过来，张岱打开一看，上面只写了两个字，眼睛。
这一刻，张岱才想起来，刚才在纹身店的时候，老板说过一句话，眼睛无法纹身，是五官中唯一的破绽，哪怕戴上美瞳，依旧无法遮掩被岁月腐蚀的眼眸。
“厉害。”张岱写好纸条扔了出去，又看了一眼四周，莫名感觉刺激。
“有人在监视我，你有什么问题，尽快说。”
看着纸条上的内容，张岱深深吸了口气，虽然不清楚墨淼究竟在扮演什么角色，但是他可以肯定一点，对方同样身不由己。
很快，张岱将自己需要解释的问题写在上面，尤其是关于幕后人的身份。
其实同样的问题，张岱上一次就问过对方，可惜墨淼出于某种理由，并没有告诉他。
这一次，大约两种以后，墨淼的纸条才从上面偷偷传下来。
也恰好在这个时候，中午休息的铃声响起，两个在前排的女生拉起墨淼的手，三个人肩并肩离开教室，那情形令张岱想起一个词语：挟持。
无论是初中，还是高中，墨淼几乎没有女性朋友，现在多出两个肢体如此亲昵的女生，张岱凭感觉就觉得有问题。
但是，他没办法阻止，看着对方消失的背影，张岱吸了口气，拿着纸条直接去了厕所。
纸条上的内容不多，张岱看完之后就扔进了下水道。
“哎，墨淼还是不愿意告诉我，那个人究竟是谁。”张岱不由叹了一口气，不过他能够想到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保护他罢了。
至于其他事情，可能是因为时间太紧，墨淼的内容上只是让张岱千万小心，不要再做一些触及对方利益的事情，至于之前发生的故事，她已经在帮他竭力挽回。
“触及对方的利益。”张岱若有所思，想起来最近发生的事情只有狗头金，怎么看幕后最有可能的人就是那个消失的王荆。
“墨淼，你可千万不要做错事啊。”张岱忧心忡忡，但又无可奈何，根本帮不了现在的墨淼。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看着花城大学四个字，张岱突然想起一个被自己忽略的问题，于是他拨通了姜如意的电话。
“找我干嘛！”姜如意没好气道。
“大美女，找你问个事。”
“呦，大老板真闲，说来听听。”
“墨淼在学校就只是校花吗？”
“嘎？什么意思？”姜如意没听明白张岱的话。
“我的意思是说，墨淼在学校，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吗？”
“那当然不是啊。”姜如意大概在送货，说话时候有些漏气的感觉。
“她在学校可是学生会的副主席，而且还是创业协会的理事，手底下就有三个创业项目，不过和你相比，她也是渣渣。”
姜如意趁机拍了一顿马屁，毕竟张岱还是她的衣食父母，怎么也得抱住这条大腿。
挂断电话，张岱叹了一口气，明明是晴空万里，此刻他却觉得头顶乌云密布，挥之不去。
离开花城之前，张岱又去见了一次吴莹，将衣服还给她。
“要走了？”吴莹接过衣服的时候，下意识觉得张岱要离开花城，内心居然有一种不舍。
张岱点点头，心不在焉，不过还是向吴莹道了一声谢谢。
“要谢我的话，下次请我喝酒。”
听着吴莹话里的调侃，张岱只能露出一丝苦笑。
吴莹也看出张岱没什么兴趣，似乎是发生了特别的事情，于是她送张岱离开总部，看着对方坐上车离开，心里也多了一种无法言明的感觉。
回到刹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张岱回家发现荷欢居然还没睡觉，披着一件睡衣，正在客厅办公，四周堆砌了不少书本，黑色的镜框下，眼白都是狰狞的血丝。
看见张岱回来，荷欢顿时站起来，结果大概是盘腿太久，下肢都麻了，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
好在张岱眼疾手快，将她抱在怀里，责怪道：“是凌晨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荷欢委屈道：“你不在，我有点睡不着，你也没说几点回来。”
听着软糯的声音，张岱也难以发火，关了灯，抱着软乎乎的荷欢躺在床上，在对彼此的安抚下，两个人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
时间一旦进入年尾，似乎过得比寻常时候更快。
一种对于未来的紧迫感，也让张岱在学习的同时，不得不分出了大量的时间参与规划自己的产业。
鹏城，这里的零售产业竞争比张岱他们之前想象的更加惨烈，还不到传统的年前，这里的价格战已经打得如火如荼，国内外的大型商超无一幸免。
“能够从百舸争流活到现在的超市，都有各自的底气。”厉乐姝感叹道，如果不是有配送这一块业务，下半年守望在鹏城的努力很可能付之一炬。
张岱说道：“商城的体系还不够完善，业务范围有限，再加上支付体系的单一，这里的任何一个问题，都会影响我们来年的业绩。”
鹏城的会议室里，各部门的主管都正襟危坐，张岱和厉乐姝同时空降，都让他们意识到今年过年前，一场零售行业间的大战恐怕会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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