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张岱带着沈月就坐上了回刹南县的大巴。
这一路上，沈月的话就没听过，叽叽喳喳说着，实在是张岱鲜有陪伴她的机会。
“老公，你还没说这一次我们回刹南干什么呢。”
张岱笑着摸了摸沈月的脑袋，浓密的发量不知道羡慕坏了多少女人。
“去看个朋友。”
“什么朋友？”
“去了就知道了。”看着张岱卖关子的模样，沈月有些牙痒痒，想扑过去咬一口，不过附近的人太多，她又有些不好意思。
而且昨晚，两个人闹腾到大半夜，现在嘴巴都是酸酸的。
挨着张岱睡了一觉，等沈月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刹南的汽车站了。
看着四周的风景，张岱不由想到一二十年以后，这附近的田野都将变成公路，不过汽车站倒是始终不变。
沈月一路陪着张岱，很快就抵达了天南古寺。
虽然心中很好奇张岱口中的老朋友是谁，但是沈月没有多问，安静陪伴在左右。
而如今的天南古寺，俨然成为了刹南县对外的一块招牌，在和孝县那边的旅游风景区产生联动后，知名度也在这两年逐渐打响。
穷山恶水，但却不乏美景。
“哎，我感觉自己好久没来这里了。”沈月的脑海中回想起曾经一家三口来这里玩耍的画面，那似乎是她童年唯一值得留念的东西。
张岱摩挲着她的手掌，防空洞有些冷，沈月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老公，抱抱。”沈月搂着张岱的脖子，两个人就像是连体宝宝，行走在阴冷的洞穴中，不远处倒是阳光普照，春暖花开。
一直走到尽头，沈月才红着脸下来，娇艳的脸庞令这里的古色古香平添了几分韵味。
虽然现在是盛夏，但上香拜佛，出门游玩的人还是很多，而且恰逢周末，不断有熟人晃过张岱和沈月的眼前。
“沈月！”一个圆脸的姑娘挥着手，跑过来和沈月见面，显得很开心。
沈月也很意外，没想到还能遇到老同学，虽然是高中，但彼此的情谊长留在岁月，那是一段最纯真的年代。
圆脸姑娘用暧昧的眼神打量张岱和沈月，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在刹南高中，张岱也算是名人，看着她们手牵着手，女人娇艳如花，男人高大挺拔，八卦占据着所有话题。
在得知他们确实成为情侣，圆脸姑娘忽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触。
“沈月，张岱，祝你们幸福。”
“你也一样，张琼！”
告别之后，张岱带着沈月走过一条小径，这里是通往早训禅房的必经之路。
高中这几年，张岱已经很熟悉这里，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东西也早就变了。
绕过早训的这片院子，两个闯入一片森林，前方是密密麻麻的竹子，颜色由青翠到深绿，密不透风，显得无比幽静。
“张岱，我们到底要去见谁啊。”这个时候，沈月终于忍不住再次问道。
张岱笑了笑，就带着沈月前行。
原本以为前方没有路，可很快沈月就发现，随着几秒钟的穿梭之后，脚下居然出现了另外一条青石铺成的小路，一直通往前方一片密集的竹林。
“那是片苦竹林。”说着，张岱突然冲着前方大喊。
小霸！
几秒以后，幽静的竹林忽然响起沙沙声，在沈月震惊的眼神中，一只巨大的藏獒从竹叶间钻出，凑到张岱的身边，亲昵的举动就像是两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
“好久不见。”张岱的脸上闪过一丝愧色，想起之前的种种，以及妙智叮嘱自己多来陪陪小霸，他终究还是姗姗来迟。
如果不是昨晚他突然梦见妙智死了，他只怕都想不起这件事情。
“咦，丁村那只小红，是它生的？”沈月醒悟过来。
张岱点点头，之前他与荷欢生活在天澜小区的时候，曾经来这里领养过一只，现在已经安置在丁村。
不过张岱发现，那些小霸的子嗣，如今一个都不在竹林了。
想来，小霸一个人在竹林生活，一定是孤独的。
“想不想和我出去？”
张岱摸着小霸的脖子，毛发还是那么柔顺，不过身体上出现的白毛，以及松垮的身体，显示着小霸已经进入狗生的晚年。
舔舐着张岱的手心，小霸绕着他走了一圈，然后朝着苦竹林深处走去。
听着林子里的狗吠，张岱愣了片刻，然后拉着荷欢进入林中。
结果张岱发现，在苦中林深处的，竟然是一片墓地。
“妙智，从来没和我说过啊。”张岱看着那些已经发黑的墓碑，上面的碑文却是清晰无比。
不过，上面只有名字，其他的东西一概没有。
“为什么有的碑文，名字是涂红的？”沈月不是很理解。
“涂红的，是人还活着，未死。”张岱说道，他记得以前听谁说起过。
人还在，先立墓碑，碑文涂红色。
出于好奇，张岱仔细看过去，最后停在了一个墓碑前。
“怎么了？”沈月问道，她看见张岱的脸色有些古怪，顺势望去，发现这个墓碑上写着墨苦竹三个字，碑文是红色的，对方应该还活着。
墨苦竹，墨淼的父亲，他的坟居然出现在这里。
张岱又看了一眼附近的墓碑，心中对这个地方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中午，张岱和沈月在天南古寺吃饭，虽然妙智已经走了，但是里面的人大多数都认识张岱。
吃过饭，张岱又带着沈月来到早训的地方，向值班的师兄讨要了五斤药酒，这东西不仅可以外敷，还是内用的良药。
不过张岱的五斤药酒是老酒，是放了三十年的酒，他准备用这些基酒调制一批，以后或许也有用。
“师兄，我想把小霸接走。”张岱说道。
妙慧看了一眼张岱，最后点点头，不过叮嘱他晚上再来，毕竟小霸太大，现在出去怕是影响不好。
张岱点点头，于是带着沈月去了研究所，准备天黑之前再过来。
此时的研究所，也比之前大了许多，原本的教师进修学校也彻底换成了研究所的招牌，不过因为低调，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研究所到底是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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