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志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他拿出手机随手放了一首劲爆的电音，于是他整个人都嗨了起来随着，音乐的节拍在大街上扭动，挑着不知所谓却极其奔放的舞。
第一步，刚出生的婴儿长成了两岁大的孩子，他像一只小毛毛虫一样，用拍在肋骨两排的手臂在母亲身上爬来爬去，不时还吐出一些润滑用的液体，被吵醒的母亲笑嘻嘻的抱起孩子，身体里的水分正不断从全身的毛孔中溢出，似是要充满整个房间。
第二步，陈学志重重地踩在一处水坑里，刚刚成型的幻影被他踩了个粉碎，防妖室内的母女一同滚落到水中，母亲教八岁的女儿游泳，水在她们的拍打下变得嫣红。
第三步，陈学志高高挑起，似是要伸手摘下天上的月亮，而防妖室中的十七岁的儿子则如摘下月亮一般摘下了母亲的心脏。
第四步，陈学志在一家店铺的玻璃窗前像一根海草般摇摆，一点点脱去自己的外套，丢向一旁，而防妖室中的二十四岁的女儿则脱去母亲的外表，转而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拾月是死不掉的。
除非它的母亲和父亲先死去。
而生育它的正是人类。
所以。
拾月是死不掉的。
“哈——”陈学志停了下来，对着玻璃窗整理起自己的头发，丝毫不在意落在自己身后的外套支棱起来，像是被一个透明的人给穿上。
“这是我一个月的运动量。”陈学志擦了擦汗说道。
“...你失约了。”那外套里的人影说道，“王卫没死。”
“王卫？哦，那个从希腊回来的超凡。”陈学志整了整被狂野舞姿弄乱的衣服，“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是你们的人实力不济。”
“我们派出的杀手是精锐中的精锐，他本该死的，但一件血衣替他当了致命伤，陈，你保证过，沈血衣不会救她。”
“我有吗？”陈学志回头皱眉看着那件外套，然后摇了摇头：“我没有。”
“一开始就说好的，我引来深海鲳妖袭击海防线，并在最后给你们制造刺杀王卫的机会，我答应的每一件事都做到了，是你们自己的的失职。”
陈学志说着，还恨铁不成钢似的摇了摇头：“对，都特么是你们的失职，本来我是能接到我教为我带来的支援的，而且如果计划顺利，王卫死后龙国海防军就无法改善灵阵以应付接下来即将出现的异象黑潮，整个龙国的海岸线都该变成一片炼狱的，那歹是多少血界方碑的能量？该死，都怪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
“陈！”那外套里的影子怒喝一声，“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就是世界之眼中龙国隐藏的奸细！我要向你教举报你这个奸细！”
“去啊。”陈学志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你看有人信吗？”
“我信。”另一道声音非常突兀的响起，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洛怅从一盏路灯上跃下，扫了一眼依旧嬉皮笑脸的陈学志：“我一直怀疑，这家伙是奸细。”
“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直接处理了他？！”外套下的人影怒道。
“因为我还在等处理结果。”洛怅老实答道，“按照教内程序，我若是怀疑他是内奸，需要先找到证据并提交证据和报告，现在刚寄出去，正在等上面的处理结果。”
外套人影沉默了一瞬。
不是，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你！特么一个世界之眼的邪教徒！跟我说！处理奸细还需要等手续批准？！
玛德到底谁是邪教徒啊？！
能不能敬点业？！
“...莫非，洛桑和陈桑，是在耍我不成？”那外套人影的语气突然平静下来。
“啊，那你还挺聪明。”洛怅耸耸肩，“所以呢，你可以滚了吗？”
外套在剧烈起伏，这或许能够说明那人影主人的恼怒程度：“所以...你们此番找我合作，也只是为了耍我们吗？！”
“不不不，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陈学志连忙说道，“第一，是你们早上的我，第二...”
他嘿嘿一笑：“其实是我需要你们的技术把海妖引过来，所以也不能完全叫耍，应该说是利用。”
“好了，现在你被我们利用完了，你可以滚咯，拜拜~”
说完陈学志歪了歪头，而洛怅则非常配合的挥手驱散了那道人影，外套噗的一声落在地上。
“哎呀，又脏了。”陈学志捡起外套说道，他看向洛怅：“事情都搞清楚了？”
“...基本。”洛怅回道，“但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一直帮张茜茜（拾月拾日）蜕生，却又总是不更进一步。”
诚如方才那道人影所说，若是双方合作到底，他们都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世界之眼所需血界方碑的能量，以及...东瀛所期待的龙国海防线全面崩溃。
“嗯...”陈学志搓了搓下巴，“你以为呢？”
“难不成是因为你也是龙国人这种理由？”
“啊，那你可真是...把我想的太好了。”陈学志白眼一翻，“到底是什么给你这种错觉？”
“只是时候未到罢了，而且怎么说呢，对她的观察也是我实验的一部分，毕竟那可是能把人改造成人魔的技术诶，古往今来就只有两例，一个灵灾，一个她，灵灾还是完全的偶然产物，但张茜茜，还有一整个深海鲳妖族群...那可都是从人变成妖魔的杰作！”
说着，陈学志嘿嘿一笑：“说不准我以后还能复现出这一技术？”
“...看来是我高估你了，你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洛怅冷声回道。
“哎呀，彼此彼此啦，你都愿意主动了解我的宏愿并加入我的计划，你又能差到哪去呢？”
“行了，要吃点什么吗？”陈学志说着，看了看四周，随后走向一个垃圾桶。
这是一片未被海妖波及的城区，所以垃圾桶也还保持原封的状态，陈学志伸手在里面翻了翻，拿出来两盒只咬了一口的三明治。
“啧啧啧，现在的人可真浪费啊，我啃树皮的时候可不敢想这么奢侈的事情，来一口？”
洛怅嘴角一抽，别过头去：“不用。”
“哎呀呀，不愧是成了超凡的人呢，连垃圾食品都看不上了，真怀念咱俩以前一起蹲在街边吃快餐的日子。”
洛怅不由地攥紧了拳头，他是越来越佩服陈学志说谎话的技术了，当事人就在这呢，他们两个什么时候一起蹲在街边吃过快餐？
不过他还是耐下性子，向陈学志走去，接过他递来的三明治。
...浓郁的暗影气息，垃圾桶只是表现，实际上是陈学志从影子里拿出来的。
但依旧很恶心。
“他怎么样？”
“谁？”
“...洛秋。”
“啊...吃了个超凡，这次就不用担心他饿肚子了。”
“赵青山到底怎么死的。”
在三水市最后一战时，洛秋对上自己都尚且吃力，又怎么可能能速杀带着血界方碑截杀援军的赵青山？
有人帮了他，而且用的也是剑。
“嘶...你这问题跨度有点大，我能说不知道吗？”
“可以。”.
https://www.ishubook.com/shu/115552/414765642.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s://www.ishubook.com。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s://m.ishu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