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沾了朕的光。可是你别忘了，是谁让你成为京城的宠妃，又是谁赐婚给你一座庄园。”
周亦凝微微摇头，“皇上，您不要逼迫臣妾。这是臣妾最后的退路。臣妾已经嫁给你，自然就是皇上您的人。除非你杀了我，或者废了我，否则我绝不会离开皇宫。”
司马世政嘲讽一笑，“周亦凝，这话你留着去和太后说。太后最疼爱你，她老人家一准不许你违抗她的旨意。”
周亦凝咬牙切齿，“你休想。太后娘娘疼爱我，那是她老人家仁善，和皇上有什么相干。”
“怎么和朕没有相干。”司马世政反驳。
司马世政继续说道：“你是朕的皇贵妃，这是你身为皇贵妃必须承受的责任。”
周亦凝沉默半晌，突然笑了起来，“皇上说的对。妾身是你的皇贵妃，我的荣辱兴衰都系于皇上一身，我必须听你的。”
司马世政挑眉，看着周亦凝，似乎是不相信周亦凝居然如此痛快的屈服。
“你想好了？”
周亦凝点头，“想好了。皇上让臣妾做什么，臣妾便做什么。”
“那你告诉朕，你究竟想要什么？”
周亦凝沉吟片刻，“臣妾想要皇上能够善待妾身母亲，也不要将妾身送入宗庙。”
司马世政笑了，“朕答应了你，你就可以放过你母亲？周亦凝，难怪你能忍得了这么久。原来是早就谋划好了。”
周亦凝低下头，“皇上英明。”
司马世政突然拍桌而起，怒视周亦凝，“朕是皇上，岂容你戏耍。”
周亦凝跪在地上，“臣妾无意欺瞒皇上，请皇上恕罪。”
“朕恕你的罪，谁来恕皇后的罪。周亦凝，你胆子可真是大啊。皇后的凤印在你手里，你竟然敢忤逆朕的旨意，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
周亦凝连忙解释，“启禀皇上，皇后凤印并未落入臣妾之手。臣妾不敢隐瞒皇上，臣妾的确有办法夺回皇后凤印。只是……只是……”
司马世政挑眉，等着周亦凝说下去。
周亦凝犹豫了一番，最终鼓足了勇气，“只是臣妾不愿意伤害其他姐妹。尤其是皇后的娘家侄女。”
司马世政轻蔑一笑，“周亦凝，你果然和皇后一样，都是个傻瓜。”
周亦凝低头不语。
司马世政挥手，“你走吧。记住你刚才的话，你若是敢动皇后的娘家侄女，朕绝不饶你。”
周亦凝谢恩，“臣妾遵旨。”
周亦凝退下去。
司马世政盯着周亦凝的背影，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这个女人，还是留在宫里比较妥当。至少他可以掌握她的一举一动，甚至随时处死她。
周亦凝出了御书房，长舒一口气。
“娘娘，奴婢替娘娘捏捏肩膀。”
“不用！”
周亦凝拒绝了丫鬟的献殷勤。
她独自前往凤藻宫拜见太后。
太后正坐在榻上绣花，见到周亦凝进来，招呼她一起坐下。
周亦凝顺势在太后身旁坐下。
两人聊起天。
“哀家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十三四岁的年纪。转眼，你都是二八芳龄的姑娘。”
周亦凝浅笑一声，说道：“多谢皇祖母挂念。孙媳妇今年二九。”
“二九好，年富力强，正值花季年华。皇儿登基为帝，你又怀了皇家嫡长子。等生下孩子，哀家就能抱曾孙子。”
周亦凝闻言，眼神顿时暗淡了几分。
她抬眸偷偷瞥向太后，欲言又止。
太后笑道：“莫非你想问哀家，皇儿登基为帝，有没有提拔其他妃嫔的意思？”
周亦凝赶紧低下头，避免太后察觉到自己眼底一瞬间流露出来的失望和怨恨。
她低声说道：“回禀皇祖母，孙媳妇是担心这些。”
太后哈哈一笑，“你呀，就是喜欢瞎操心。”
“皇祖母教训的极是。是孙媳妇多虑了。”
“皇上虽然登基，可惜他是庶出，膝下无子。”
太后含笑点点头，“嗯，知道了。哀家一定会帮着皇上。不仅哀家要帮，皇室诸位宗室长辈，全都会帮着皇帝。”
太后停顿了一下，又说道：“皇帝登基，按理该大赦天下。可是皇帝不肯。
朝堂上有人建议削减赋税，但是却被皇帝驳斥。皇上认为，国库空虚，需要大笔钱财支援边境。削减赋税，只能增加边境军饷的开销。如此，百姓吃饭穿衣都是个问题，哪里还能养得活军队。
皇帝还说，他要改革。他想将朝廷变成私营。朝廷不用交税，私人可以养兵买粮，还能赚取私产，维持军备。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很适合朝廷现阶段的情况。”
周亦凝皱眉，“皇上真要变成私营，朝廷不是会亏损吗？”
“你这孩子懂什么。”
太后嗔怪地瞪了眼周亦凝。
她指着桌上的一块玉佩，对周亦凝说道：“这是当初哀家的陪嫁，是一方玉玺。你拿着它，到户部尚书张阁老那里领取官职诏书，这是你该得的东西。”
周亦凝接过太后给她的玉佩，双手捧着，感受着手上传来的触感。
“多谢皇祖母。”
太后笑呵呵地说道：“皇上登基，你作为皇贵妃，自然该封赏。”
周亦凝恭敬地说道：“多谢皇祖母赐予。”
太后满脸欣慰的表情，她拉着周亦凝的手，说道：“皇后病逝，皇后的位置暂时空缺。你想要什么封赏，尽管跟哀家说。哀家一定满足你。”
“孙媳妇想求一道圣旨。”
“哦！什么圣旨？”
周亦凝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恳请皇祖母，册封孙媳妇为皇贵妃。”
太后惊讶地看着周亦凝。
周亦凝咬牙继续说道：“孙媳妇知道这么要求很唐突。皇贵妃乃是正六品的位份。孙媳妇只求一道圣旨，让皇上同意册封孙媳妇为皇贵妃。”
太后皱眉，“这事哀家得和皇上商量商量。毕竟，这可不是小事，必须慎重考虑。”
周亦凝连忙说道：“孙媳妇不急。孙媳妇相信皇上一定会给孙媳妇一个满意的答案。”
太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周亦凝，“你就不怕哀家将这件事捅到皇上那里？”
周亦凝微蹙眉头，迟疑了一下，最终摇摇头，“皇祖母仁慈。皇祖母不会做出伤害孙媳妇利益的事情。”
太后哈哈一笑，“哀家果然没有白疼你这个丫头。”
“孙媳妇惶恐。”
“行啦，哀家知道你是聪明人，哀家说什么，你应该猜得到。哀家希望你早日诞下麟儿。”
“是！孙媳妇记住了。”
……
送走了太后，周亦凝坐在梳妆台前卸妆。
宫嬷嬷站在周亦凝身侧，犹豫片刻，说道：“娘娘，您是不是太着急了？”
“本宫不着急吗？本宫每晚睡觉之前，都会祈祷，期待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降临。本宫不求他是男是女，只求他健康就好。”
宫嬷嬷叹息一声，“娘娘，奴婢不知道您的顾忌。可是，您也该体谅体谅陛下。他身体孱弱，不宜纳妃生子。何苦逼迫陛下。”
周亦凝嘲讽一笑，“本宫逼迫他了吗？本宫从未逼迫过他任何事情。本宫只是希望他能够开开心心地做个普通人。本宫只愿他幸福。”
“娘娘，皇上已经登基。皇上注定是万众瞩目，风头正盛。这个时候选秀，对娘娘很不利啊。”
周亦凝反驳，“皇上登基之后，就要选秀吗？皇祖母都还没开始选秀。”
“娘娘，您误解了奴婢的意思。奴婢是想告诉您，您别忘了，皇上登基后，后宫会有一次大选，届时娘娘您也得参加选秀。”
周亦凝挑眉一笑，“本宫才不稀罕选秀呢。选秀的结局，除了进宫的秀女能留在宫里，外放的也许能混一个三品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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