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2号这天，张岱还是没能参加守望一年一度的年终大会。
对此，厉乐姝表示理解，只是不少门店的店长都知道守望超市背后还有一个大老板，当然少许人已经知道张岱的存在。
“年终促销将要开始了，这对于守望来说，将是一场硬仗。”厉乐姝在电话里说道：“禹城是东南省省会，它的影响力一点不弱于盛海，这一次如果能够在年前圆满收官，明年我们在省里的布局将会顺利不少。”
守望已经在禹城开设了分店，也无疑是将自己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中，这段时间明里暗里有不少人都在打探守望超市的消息，不过因为前期太低调，很多东西都没有曝光出来。
甚至因为异军突起，有谣言称守望背靠国家，资金非常雄厚，有着旁人不具备的资源等等，种种猜测，都让守望超市成了这一年最富传奇色彩的连锁企业之一。
“还有你那个mp3，最近销量不错，几家分店又售空了。”
“而且我还发现，其他一些mp3的销量同样很好，看行情这种电子产品在明年或许还会大涨一波。”
在张岱的印象里，这两年将是mp3崛起的关键，虽然比起一些老牌mp3厂商，征途电子厂显得确实有些稚嫩，但是有自己的加持，还有征途研究所的技术支持，相信很快便能成为国内最大的mp3制造商之一。
而有了这一步，之后的转型将会游刃有余。
挂完电话，张岱便从教学楼顶下来，距离放学只剩最后一节课，而且今天是周六，明天不用来学校。
当然，晚自习还是得在学校上。
隆冬的黄昏非常冷，而且天色转眼就暗下去，张岱吃过晚饭并没有回教室，而是翻越了宿舍烂尾楼旁的小山丘，准备去研究所看看。
结果在研究所的楼梯上，意外碰见了下楼的马寒露。
“马老师好！”
“嘿，张岱。”马寒露看到张岱也感到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知道马寒露已经在研究所兼职，不过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张岱随便编了一个借口。
“许平凡是我堂哥，我过来找他。”
马寒露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他就在楼上。”
“谢谢马老师，我去找他。”说着，张岱就上了楼，马寒露则看着少年的背影，心中有些恍惚。
研究所里，之前不少空旷的工位又多了人，看样子之前的招募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而且这些人很年轻，敲键盘的声音就像是子弹一样响亮。
就算是张岱经过他们身边，对方也不曾斜眼看一眼，专注力除了眼前的屏幕，似乎对一切都不感兴趣。
看了一会这些生面孔，张岱走进独属于许平凡的办公室，对方正在吃盒饭，看到有人进来，这才抬起头。
“外面那些人是新来的吗？”张岱好奇道，刚才数了数，一共有7个新人，都是二三十岁的模样，精气神比之前的那一批好太多。
许平凡笑了笑：“这些人不是我们招募的，都快过年了，正常人谁会来。”
听到对方这样说，张岱顿时又困惑起来。
“是马寒露，她自己有一支团队。”许平凡说道：“他们刚来的时候，我还在担心水平，结果还真是送了一份惊喜。”
“水平那么高？”
“确切说，应该是可塑性很强，未来有无限可能。”许平凡走到门口，看着那些专注力惊人的年轻人，每次都会想起曾经的自己。
“你说，马寒露到底是什么人？”张岱充满了疑惑。
“起码不是坏人。”许平凡拍了拍张岱的肩膀，询问他之前电话中提及的网站是什么东西。
“是一个电子商务平台，比如国外的亚马逊，国内的易趣，你可以先打开看看……”
这一晚，张岱和许平凡在办公室讨论了很久，大致敲定了自己想做的事。
“网站名字叫什么？”
“就叫守望，直接以超市的名字命名。”
离开研究所，时间已经是夜里的十一点，刹南高中的自习早就结束，这让张岱有些头疼，只怕星期一班主任叶红又要找自己麻烦了。
第二天是周末，张岱照例早起去天南古寺早训，不过自从搬家之后，早训的时间也渐渐压缩到了一个小时。
“你昨天是不是熬夜了？给你煮了姜茶，早饭吃完再喝点。”关琳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取出盒子，打开之后第一层是白花花的豆腐脑，洒了油条和葱花，光是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张岱也不客气，自从关琳参加早训，她便自然负责起对方的早饭，这种自然而然的举动，就连受益者都觉得很正常。
清晨六点的古庙里，梵音四起，钟鼓齐鸣。
虔诚的人们已经在寺庙前排起了长队，人手持着香烛，口中念念有词地祷告着什么，显得格外庄严而神圣。
每次看着这种熟悉的景象，张岱总有一种恍惚，因为前世的自己也曾经如同这些信徒祷，不断跪拜祈祷，希望幸运能够降临在父母身上。
可事实上，有些事情似乎永远都无力回天，虽然对人生有着无限憧憬，但终究还是无法改变现实。
当然，有信仰是件好事，最起码能在绝望中看到那一线希望，不至于被生活抛弃得一蹶不振。
“张岱，那是不是叶红？”关琳突然停了下来，手指着阶梯下面那个穿着深青色棉袄的女人，跪在地上叩拜的卑微样子，显得和在学校的霸道截然不同。
张岱定睛看去，最终确定那就是叶红，看起来似乎很不好，神情显得无比憔悴。
“嗨，你们在偷偷看什么？”一阵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张岱回头看去，发现是来冬泳的徐娇，顿时打了一个招呼，也暴露了他们窥视的目标。
看到跪在大殿里的叶红，徐娇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你们班主任的儿子得了急性白血病，已经到了骨髓移植阶段，不过昨晚突然下了病危通知书，听说天南古刹很灵，这才来这里祈求平安。”
听着徐娇的话，一时间张岱和关琳也心情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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